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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2 / 3)

说出匣子的事,看他那样,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人心思太多了,留不得。”不说匣子的事,就说那先帝之子的话被大夫人听到,他也不必活。毕竟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

况且先帝在十几二十年前,确实去霄陵微服私访过,住的正是王家。

说王琳琅是男的,是先帝的遗珠,而何家瞒住天下人,无疑是把何家放在火架上烤。

先帝现唯一活着的儿子,眼前这时辰,说不定还在宫中的太极殿上坐着未下朝呢。

先帝少子女,若是真在王家留了后,王家会一言不发,不递折子上去?藏着个龙子还要男扮女装,可笑至极。

脚下的青石小道上正爬过一串小蚂蚁,一只只驮着雪白的似是糕点粒的东西。它们逐一跟着前头的那只蚂蚁,竟连成一条长长的白线。

何念的脚步避开那条白线:“如此,他说的话四哥都没有确认一番,便一点不信?”

“你说王琳琅男扮女装?我肯定不信!我可没疯。”

在何绛看来,王琳琅是表妹,也只能是表妹。

绝不会有什么万一。

那少年胡说八道,还是尽早处理了好。

“可我总觉心里不安,”触及袖摆的指尖微凉,何念揉了揉指腹道,“忙完祭祖的事,四哥该很得空才是。我想托四哥往霄陵一趟,琳琅表姐是男是女,确认一番总是好的。”

何绛被她的话惊到:“这有什么好确认?男女我都分不清了么?”王琳琅在府上没有十年也近十年了,近几年虽然见得少,但开始那一两年还是常见的,这些年她都是跟府里的姐妹们混作一处,吃睡坐卧都一起,若是有问题,早该避着些才是。可她们很是要好,整天腻在一起。

何念还要努力:“男子幼时容易隐藏,长大就不易了……”

再说下去,何绛担心被她带跑,让她休胡说:“那少年乱说,我就乱一听,看四下无人才跟你说,让你听个新鲜,你别胡乱信。诶其实我知道你是担心二伯母,你心里不舒坦就是因为这个……”

何念叹了一口气:“你就不去霄陵?确认一番都不行?”

“都说了不去,四哥我也是很忙的,”何绛摆手,像拂去她的想法,“绝无可能。信了他的话,我也是疯子了。我不与你说了,正好不下雨,我出去转转。你也是,得空就出去走走,别胡思乱想的。”

被那少年吵得现在耳朵还疼,嗡嗡嗡地响。开始他就想让何念转移下注意力,没想倒添了她忧愁,像为王琳琅的事执着上了。

为避免总提这事,他忙避走。

何绛说走就走,何念看他三两下走的不见影,自己则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书房去。

走着走着,她脚步一顿,拐上另一条道。

*

外院临内院的西北角有一处极偏僻的竹林。

过去的冬日让竹林萧条不少,不少光秃秃的枝丫向上张牙舞爪。可眼下又是长新叶的时候,顶上将落不落犹还昏黄的叶跟底下或者临近的嫩叶交相一起,抬眼望去,整片竹林其实大半是破败暗黄,小半还是春意盎然。

何念此刻心境,正如这些叶片大半小半。

一阵风吹来,竹林摇曳,冰冷的雨便落入后颈上,贴紧肌肤直直往下落,直到碰着衣物才晕开。

竹林深处有座小竹屋,是何灿应幼时何念找人搭建的,后来何念不来了,这小屋子便堆放她的杂物。

现在,这地方成了关押那少年的牢笼。

楚元外出还没回来,两个穿着斑鸠色杂役服的男子正站在小屋子不远的道上嗑瓜子。

隐约看到人影,他们就将剩下的瓜子揣回兜里,站地直了些,与她笑着招呼:“姑娘怎来了?”

她脸色不太好,似是好不容易才回以一笑:“烦请开门,我要进去。”

女子声音微凉。

宅子里的下人都是熟面孔,他们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小时候他们常跟在姑娘后头陪她玩,等她长大了些,他们就站地远了,只做护卫之责。

姑娘家一日日一个样,去了京城,姑娘又是大变了,感觉跟以前很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两人互看了一眼,没多话,开锁让何念进去。

小屋子常年加固维修,窗户自外封住,便是整片昏暗。眼下推开门,这里就一扇门的光亮,却足够将里边看清楚。

着黑色布衣的少年被粗麻绳捆住手脚,整个头用布包住,身下几乎都是排泄的脏污。

何绛将对他的私刑进行地彻底。他蜷缩在满是污秽的地上,偶尔抽动一下,乍一眼看去,便是条骇人的蛆。

这里气味冲天,站地近些都受不住。两个杂役在进门之前便下意识地捂住口鼻,何念皱了眉,让他们出去守着:“门别关。”

那少年贴着地,显然知道有人来了,所以不再动。她补充道:“站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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