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急,就不往你家中去了。”她已经写好了信,正好何念来了,可以带回去。
此事出乎何念意料,“不知先生是什么事,先生若是等得,我们之后可以一起去,我不日也要去京。”路途遥远,不妨同行。
“不必,有人带我去。”
何念接过她的信,却不放心:“先生跟谁一道同行?”在这里,裴秋慈只跟她家里人关系亲密,她不知道裴先生会跟谁走。
在这里那么多年,就算是要走,她为何走地那么突然?家里也没人提过她要走的事。
“她跟我走。”
房门突然砰地被推开,两开的门撞在墙上,几乎摇摇欲坠。
见一个男人从外跨入房中,何念惊地站起,下意识抄起桌上的烛台。
闻声,裴秋慈嘴角紧绷。
男子腰背宽厚,他背着光,没有走近,看向神色紧张的裴秋慈,嘴角倒弯了弯:“你收拾地怎么样了?磨磨唧唧的还要拖拉到几时。”
何念神色不渝,问:“你是谁?”
“我是她哥,大名王熹,”男子靠在门的一侧,注意着何念的动作,右手也自然而然按在腰间凸起的位置上,“小姑娘,你叫她先生,若是愿意,也可以叫我先生。”
“先生,你认识他?”何念看着裴秋慈,余光却在注意那个男子。
黄飞跟香雪是等在外面的,这个男人进来,他们竟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是吗?”男子复问,他也在看裴秋慈,“妹妹你与她说。”
裴秋慈没戴眼镜片,却注意到他手的大致位置。此刻她分外紧张,又分外厌恶:“他的确是我哥。阿念,我跟我哥长得很像。”
男子似为了配合她,特地侧了侧身子,让光能照到他。
是像,像的是下半边脸,尤其是向下的嘴角。
王熹笑起来时,那嘴角位置就变了,他道:“她跟亲哥进京,小姑娘大可以放心,日后来了京,你们也可以继续往来的,我那的茶亦是不错。”
裴秋慈咬着牙:“阿念,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了,我还要收拾东西。”
何念留意到她脸色难看,又青又白。
她跟王熹的气氛也很怪。
既是她哥哥,何念便放了烛台,先把给甄氏的信收好:“那我到了京,该去哪里找先生?”
王熹笑道:“自然是来家里,来……”
还没说完,裴秋慈已经与何念道:“你不必找,我会着人寻你。你还不走?再晚些时候下山,雨就更大了。”
房门砰的被关上,余音未绝,何念站在门外,还有些怔怔。
她这是被赶出来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里头静悄悄的。
似乎知道她没走,那窗也被唰地关上了。
如此,何念只好捡了屋檐下的伞,快步往外走去。
外边不见黄飞跟香雪的身影,她四下看了看,好不容易看到个小沙弥,便问他知不知道。
小沙弥说了声阿弥陀佛,指了个方向:“他们刚过去了。”
何念看他虚晃一指,都不知指的哪里,索性提了他的袖子,要他带她去。
小沙弥啊啊啊地挣,没挣开,只好领着她往前走:“施主快放手,让师父瞧见了不好。”
“谁让你乱指,以后有人问路,到底是往北往南往左往右,烦请你说清楚了。”
小沙弥说知道知道了,何念才松了他。
到了地方,看到黄飞哼哧哼哧砍柴,香雪还给他递柴禾。
给小沙弥塞了块饴糖谢他,何念叫了他两:“该走了。”
原来是他们见着了裴先生的哥哥,被他打发来砍柴,黄飞道:“裴先生的哥哥很和气,脸上常笑的。”
三人边往山下走,何念问起他们在外边都说些什么。
这两个傻孩子一回想,发现都是裴先生的哥哥问他们,他们一股脑都说了,裴先生那哥哥却没说什么具体的话。
香雪犹还笑:“毕竟是裴先生的哥哥呢。”
如此,何念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山上。
在何念出去后,大抵半刻钟,或者一刻钟,长榻那张小案桌才被扫落在地。
多年的案桌已然经受不住风雨,冲击下四分五裂。
王熹沉重的身体被裴秋慈按在榻上,女子分明瘦弱,他却不挣扎。
被她枯枝一样的手稳稳地卡住脖子,王熹浑身青筋凸起,白眼翻了好几遍,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好了!有完没完了?”
裴秋慈被他揣在地上,一时间也没起来:“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来?”
看着她,王熹边顺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嗤嗤声:”你瞧瞧你这地方,你现在的样子,跟鬼有甚区别?我要是不来,还有谁会来找你?你真是有能耐啊,竟跟着何灿来了这乡旮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