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敲车窗的声音。
“兄弟,你追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松月凉瞟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红绳,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过两招。”
“嗤!”
陈尔打开车门跳下车,微微抬头,才发现眼前的长发少年看起来清瘦,却是要比自己还高几分。
“有胜负欲是好的。但,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打不过小满吧?”
“自然不会。毕竟,她后腰上的伤便是拜你所赐。”
鹤鸣那帮人知道满听受伤并不奇怪。
但是山上这小子知道……按照小满的性子,绝对不是她自己说出口的。
“你怎么知道?”
“直接打吧,小满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
松月凉直接欺身而上。
陈尔睡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些精神气。他从来没有不还手的道理,直接迎了上去。
松月凉的招式很简单,专挑陈尔的痛处。
陈尔时不时忍不住闷哼几声。
松月凉算着满听煮饭的时间,直接将他踩在了脚下,碾上了他的后腰。
陈尔趴在地上,有些费力地转过了头。
“小子,你喜欢她?”
松月凉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似乎是嫌他说了废话。
“咳咳!我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松月凉的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陈尔趁着这一瞬,翻身而起,直击松月凉的门面。
顶着这样一张脸天天在小满面前晃,让他觉得很不爽。
松月凉反手制住陈尔的手腕,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啧啧啧!喜欢而不自知,还真是个纯情的少年呢。”
松月凉手腕用力,陈尔顺势翻转。
下一秒,陈尔腰上剧痛传来,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陈尔手上的红绳没有沾到半点尘土,这会儿已经被松月凉拿在了手里。
他仔细翻看了一会儿,便已经摸清楚这种编绳的方式了。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记不清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他就是用编绳来打发时间。
松月凉有些嫌弃地将编绳套回陈尔的胳膊。
小满想要,他学着编一个便是。
归肃转过度西岭的崖壁,便看见自家妖神大人脚底下踩着一个人。
这人还有些眼熟,好像是下午在他面馆吃过面的一个小伙子。
他试探道:“妖神大人?”
松月凉收了脚,“你来的正好,把这人扔到山下。剩下的用你觉得稳妥的方式处理就行。”
“是!”
归肃躬身应了。
松月凉直接消失不见。
“啧啧啧!”
归肃检查了趴在地上的陈尔,这小伙子怕是得送到医院躺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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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听这次下山采买了不少东西,本来是想今晚给松月凉做些不一样,但是这一天折腾下来就歇了这个心思。
她做了一盘辣椒炒肉,一份凉拌青菜,热了馒头,煮了简单的玉米粥。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习惯煮一碗加了碱面的玉米粥给自己喝。
松月凉走进厨房,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味道?”
加了碱面的玉米粥很是浓香。
“玉米粥。”满听掀开锅盖,用勺子轻轻搅拌着,“我加了碱面。很小的时候,我妈妈这样给我煮过。”
松月凉在她身侧站定。
“你很想念她?”
满听没应声,她不是一个愿意表达情绪的人。
“很香。”
听到松月凉这么说,满听笑了笑。
很多时候他跟自己一样,还是很好养活的。
满听洗漱完上楼,松月凉就懒散地靠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手上的药膏被抛起来,又落下去。
她抿了抿嘴唇,在心底叹了口气——总觉得欠的这人情不好还。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松月凉拽了一把椅子坐在桌前,将药膏随意放在桌上。
“脖子里的圆珠摘下来。”
满听这才发现这颗碧玉圆珠戴习惯了仿若无物,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沾水也不会湿。
只是,松月凉稍稍用力就将红绳扯断了。
满听根本来不及阻止。
“给你编个新的。”
松月凉摊开手,手心里是一团崭新的红绳。
松月凉的手速很快,一段繁杂精致的编绳像是变戏法一样呈现。
“松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