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真的没有时间在这里与这群最高只是九牛的师兄弟们假意切磋!
血河一展,连屠星汉也不能近他身,便是不用血气异象,谁又能受他一拳?
他原本是打算等屠星汉看出他的修为,然后答应他的要求,他直接退走, 既得了名额,又不伤和气,皆大欢喜。
来的路上他还想暗中找到屠星汉,凭他此时的修为,即便怕在秦玉弩身前不好解释,压制到雷音巅峰,要个免考机会, 还不是易如反掌?
易地而处, 换成他是屠星汉,绝对会答应下来。
奈何人太多,他又赶时间,这才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然而令吴讳意外的是,在他显露雷音巅峰的血气修为后,屠星汉竟仍未答应他!
与他对视一阵后,屠星汉看了郑刚一眼,冷脸道:
“还是比一场吧,只要你有实力,这前十之位,少不了你。
如若不然,难以服众,我也不好偏心。”
吴讳脸色一沉,他又哪里知道,屠星汉根本难以接受一个入院半年的少年人能取得这般非凡的成就!
“绝对不可能!
此子当初我亲自测看过根骨,仅是中下而已,且他三个月才站成桩功, 想必悟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不透的修为,必是雷音中期之上!
即便他得了周家半株大药修成血气如柱, 也才是月前的事,怎么可能进步这般神速?
早年闯荡江湖时,我曾听闻世家大馆为保护后辈,研制出一奇物,佩戴在身不仅可掩盖自身的血气修为。
还能故布疑阵,能令高出自身一个大境界的窥探之人看不透。
说不定这小子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般奇物,想来诈我,以如柱修为免考,要到一个初考名额!
若是这般想来,他必是也看清了此次九峰武考不同往年,是个机会。
哼哼,无论修为真假,这份眼光倒是不差!
若是真如我所料,他倒是舍得,这般奇物,多为州城世家和有先天坐镇的大武馆为初入境后辈所准备。
最差的都有价无市、价值连城,拿来诈一个小县城的武考名额, 绝对是大材小用!”
在这般想法之下,郑刚出言呵斥,正中屠星汉的下怀。
屠星汉也是去过郡城的老江湖, 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人。
眼下无论吴讳修为真假,只需上场比试一番,真的就假不了,假的也真不来!
倘若吴讳真的有远超出他的修为,那他也能托词武考规矩乃朝廷定下,轻易不敢破。
吴讳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屠星汉这老小子的心思会这般敏捷。
竟然在震惊过后的短暂时间中,为他精心准备的这一切,找到了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
“好!”
吴讳沉喝一声,知道今天他不露一手,恐怕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
当下血气一动,“嘭”的一声,他脚下青砖应声爆碎,整个人高高跃起,稳稳落在正在对拳的李四和赵老三中间。
他不知撼山拳院的初考是如何决定的比斗顺序,为何会是已经如柱的李四会和还未如柱的赵老三对拳。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屠师开口,你们便一起上吧。”
吴讳一言落下,在一众学徒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吴讳!你嚣张!”
“好生狂妄的师弟,他入院之后似乎只来了拳院几个月吧?
我怎不知第一式拳架有这般威能?能让他视我等于无物?”
“吴师弟快下来!”
只有周熊,整个人竟满脸涨红,兴奋到颤抖。
那模样,像是站在场上的是他一样。
“牛!老吴牛逼!”
自从知道吴讳的真实修为,又知道九峰县的岁末武考如期举行后,周熊便在心中设想了无数种吴讳在武考时显露修为的场景。
吴讳今日所为,独独是他不曾设想、也不敢想的哪一种!
张扬,有劲!
郑刚眉头大皱,他忍不住了。
若非顾忌自身少馆主的名声,他便亲自下场,以自己九牛巅峰的修为将吴讳轰下场来了。
他此时也在念旧,怎么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师弟,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眼见群情激奋,好端端的初考,因为吴讳的搅局,竟有一种变成众人笑话谈资的趋势。
郑刚当即沉声喝道:“李四!将他轰下来!”
李四闻言故作姿态,明明头顶血柱,脚下站着撼山桩,随时准备出手,嘴上假意劝到:
“吴师弟,你快下去吧,那些侥幸得来的修为,还不足以让你傲视群雄。
听师兄一句劝,拳院前十,你把握不住,还是快下去吧。”
吴讳面沉如水,入场至今,他又耽搁了一炷香的时间。
炎朝俗语中的一炷香,换算成他前世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左右。
一刻时间,则是三炷香。
正此时,左虞探头探脑的出现在撼山拳院门口。
吴讳半步通脉的感应覆压方圆二十五丈,即是近七十五米的范围。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