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中。
左虞和刘家武人争论之时。
卢延山忽然问吴讳:“你想参与今年的岁末武考吗?”
吴讳:“???”
眼下这种情况,你身为知县不出面就算了,还问这种问题做什么?
管他刘家来的是谁,只要你出面,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吴讳想不通,却也实诚答道:
“想。”
卢延山继而笑道:“听闻你练的是撼山拳法,那屠星汉我也识得,也见他动过手,他是雷音后期的修为。
你与他练的是同一门武功,竟在半年时间就练到了雷音巅峰。
所以我很好奇,雷音巅峰的撼山拳,有何威能?”
吴讳心念急转,有些拿不准卢延山的本意。
“听他的言下之意,难道是想看我和刘家雷音动手?!
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有所预谋?”
思量瞬间,吴讳应道:“大人,此刻九峰邪教祸乱、诡物横行,任何一个雷音武人都可堪一用。
草民以为,不该在此时产生无谓伤亡。”
“哦?你在教本官做事?”
“我教尼玛!”
吴讳心中吐槽,面上却愈发恭谨。
“草民不敢。”
吴讳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秦玉弩若未出事,卢延山也未变节,以前者郡城大官的身份,卢延山绝对不敢对他的救命恩人做什么。
若是反之,以吴讳现在的修为,也只有被先天境的卢延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份。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妨碍他直言不讳。
“你这小子好生谨慎,罢了罢了,我也难得与你弯绕。
你若参加武考,想必也想进入州城武院。
而此刻九峰内城,除了如杜青山之类的老辈武人外,绝无一人能逼出你的真实实力。
且武考有规则限制,只分输赢,不定生死,很难看出武人潜力。
今日得此良机,我不好生看看你的潜力,如何在举荐文书上替你美言?
还有,你真以为本官不心疼九峰万千百姓吗?
有顾大人在,万事可定,区区疫病诡物,皆不足为虑。
我当然知道每拖一天,九峰百姓便会多痛苦一天,可大人的伤势却急不得。
来之前我便命人颁布了预防诡物害人的公告,内城尚存的医者粮食皆已编排妥当。
只等顾大人伤势好转,一切便能回归正轨。”
吴讳先是一呆,而后又是一喜。
“卢延山的意思,是认定我雷音巅峰的修为,已经足够取得武考魁首了?”
卢延山说吴讳谨慎,可他自己也不差。
开口之初,他便用先天领域覆盖了两人的方寸之间。
因此站在吴讳身旁的吴成松与姜小醉都恍若未觉。
恰在卢延山话音落下的瞬间,客栈之外,刘逸舒大喝道:
“给本公子拿下!”
嘭嘭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是第二次并未带手下衙役的左虞与刘家雷音动手了!
卢延山双目明亮,用一种充满欣赏的鼓励目光看着吴讳:
“去吧,不要轻敌留手。
你的血气修为虽高,可撼山拳品级太低,刘家那用刀的萧姓供奉使的可是三品武技,招法精妙,大意不得。”
吴讳顿觉卢延山不如秦玉弩靠谱。
这一番话,明显是在给他指定对手!
不过此刻迟疑尽散,盘桓在吴讳胸中的,是一片直欲试剑天下的豪情!
卢延山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吴讳眼下除了证明自己真的拥有进入州城武院的资格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那好!我这雷音巅峰的九式撼山拳,大人可看清楚了!”
话音未落,在房中众人呆愣的目光中,吴讳紧握双拳,如箭矢般冲出被人打碎的客栈大门。
......
左虞怒目圆睁,狠狠瞪着眼前的刘家大公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之前确认霍淳身亡之后,先派人去通知刘家的行为,会成为刘逸舒误会他的原因!
刘逸舒一声令下,伤了左肩的陈长安便怒喝一声,提锏攻来。
左虞连开口解释的机会也没有,慌忙出拳应对。
可铜锏哪是肉拳可挡?
尽管陈长安伤了一臂,可伤势终归不算重,在血气护持之下,战力损失无多,且以攻为主的右锏仍是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都是习武之人,腾挪闪躲数合,左虞火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心想反正有卢大人看着,自会还他公道,便趁一个后退闪避之机,伸手拔下柱上朴刀,用来抵挡陈长安的铜锏。
同时左拳蓄力,一时竟与陈长安打得难分难解。
见此情况,不用刘逸舒开口,萧老四直接提刀加入,势必要先拿下左虞。
杀当然不敢,他们今日只为杀打死霍淳之人而来,左虞好歹也在县衙当差,无论他是否假传知县命令,也当由县衙裁定。
萧老四一来,血气修为本就弱些的左虞哪里还是对手。
任他心中悲愤,却是毫无办法,眼见就要被擒。
正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