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寡水的看多了,自然更欣赏我的浓妆艳抹。”
“啊对对对。”
“看你态度这么谦虚,我就教教你。你看我这个眉毛画的……”说着看见他不描自黑的长眉,“你这个眉毛虽然还行,但是嘴太白,得涂胭脂。”
赵虞贞说完伸过头去嗅嗅,厌恶地咧嘴道:“太臭了,为什么不洗澡啊。”
柴俭把细纱布往床上一扔,道:“昨天的热水都给你擦身子了,哪来那么多柴火?”
赵虞贞语重心长:“没有柴火你可以自己上山去劈,实在没水你可以用香粉。你不上心,自然有的是男人上心,到时候可别怪萧镜移情别恋,是你自己没有做好,不懂得讨女人欢心。你们闹了这么久,不就是因为你做的不够好吗?”
柴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用香粉是嫌敌人的狗鼻子不够灵吗?
“那也不会移情别恋到你这种人身上。”
赵虞贞居功自傲,认为自己替萧镜挡刀她必然心动念情:“你不要太狂,你再好看,过上二十年,还能像现在这样吗?男人最重要的是温柔体贴,贤惠大方,你就太小气,这样不好,得改一改。”
“即便我大方,她也不会看上你。”柴俭冷笑一声,拿起药走到床边要给他换药,他却不动弹自顾自地笑。
“谁说不会?”赵虞贞抿嘴憋笑,压抑笑容扭曲了好久才平复,“她今天早上夸我眉毛画得好看。”说完忍不住又拿起镜子看了起来。
“我说你今天怎么和得了癔症一样,就为了这一句话?”怪不得汪正说赵虞贞让他出去买东西能去一天,原来是他犯了疯病又得买香粉又得买药。
“我知道你嫉妒,不想相信,但这是事实。”赵虞贞说着放下镜子,得意地向他挑眉。
柴俭觉得这个房间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哎!你别走啊,小心我去告诉萧镜你虐待我!喂!回来!还没上药呢!”
几天后赵虞贞的伤势好转五人继续出发,到了下座城歇脚,走在路上,萧镜质气走在最前面,偶尔觉得背后有人盯她,一回头柴俭就装作东张西望。
酉时太阳西下,众人正好走到一家小菜馆,进去点了几个菜,虽然店里食客不少,还是很快上齐了菜。
柴俭把萧镜喜欢的苦苣移到她面前,又夹了一筷子她不喜欢的炒鸡蛋给她,自顾自念道:“多吃点鸡蛋对身体好。”
萧镜无奈看了一眼碗里的炒鸡蛋,塞进嘴里。
赵虞贞想着怎么打破氛围插话,隔壁桌的闲聊传到她们耳朵里。
“这是谁结婚啊?”
“你竟然不知道?就是那个院试案首的女秀才许善怡,她三年前女扮男装离家去考了个秀才,今年贺州乡试的时候被人发现是女儿身,遣送回来,她爹许秀才把她许配给了宋主簿。”
“这也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良缘了。”
萧镜抬头张望,这才注意到饭馆里座无虚席,大多数人都伸着脖子看向对面的许宅门口。
新娘由两个喜娘架出门来,到了花轿前拼劲全力挣扎,怎么也不肯上花轿,红盖头掉了下来,露出哭花的妆面。
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许秀才拄着拐杖从门里出来,亲自劝:
“我的儿,你再这样闹下去,闹得人尽皆知遭人耻笑,会耽误终生。”
许善怡哭诉道:“儿这一去,才是误终生……”
“为父求你。”许秀才撇下手里的拐杖,对她跪下。
许善怡连忙扑过去跟着跪下,想扶他起来,他坚持不起。
萧镜见那女子神情散朗,有林下之风,动了想去帮她的心思。
柴俭讲过,自从她打庙里出去开始执行任务起,路见不平救下许多人,被公主勒令不许再带人回去,以免被敌人利用送来内奸。她也经常因为多管闲事被人缠上麻烦不断,以至于耽误任务,或是被人恩将仇报,险些暴露身份,渐渐她们都学会了犹豫。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掩盖了那女子渐渐弱下去的哭声,她被人扶起来按上盖头,塞回了花轿。
这次若是闹大了被人识破身份,会被有心人传成公主派人四处私募门客,心怀不轨。以前虽然也有过类似的传闻,但是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不如往日轻松明朗,二皇子与大皇子两党剑拔弩张,四皇子在暗中蠢蠢欲动,容不得冒险。
许秀才被人扶起来,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长叹一声,抬手示意起轿。
桌上的剑被萧镜拿起,她从人群中辟开一条道径直走了过去,横举剑身挡在刚抬起的花轿正前方。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