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
天花板上有一盏水滴形的琉璃吊灯,曲线优美,线条流畅,细细的灯线上不规则地悬挂着一颗颗水滴形状的灯罩,高低错落,美丽又梦幻。
站在正下方,往上看时就像看到了漫天的雨滴从天空落下的场景。
离远一些,配上透明的灯线,又觉得这是一颗颗顺着屋檐淌下的水珠,欲掉不掉……
美得让人看呆了眼。
“怎么不走了?”宋景川回头,看着停在原地的周舟,无奈转身牵起她的手,“快跟我回房间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周舟回过神来,轻轻甩开宋景川的手,一言不发穿过客厅地向楼梯走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宋景川被气得暗自咬牙,本来就分明的下颌线现下更是如刀刻般。
五分钟前,他拦下了要离开派对的周舟和陈佳露。
都不用什么理由,只一句裕正集团和雅露五金公司的合作,便能让她们原本坚定的步伐变得顾虑重重。
这当然不过是一句没什么实质作用的威胁,但是就算陈佳露敢赌,周舟也不敢赌。
她们俩可是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裙子呢!
想到这里,他便又忍不住抬头仔细地端详起前面那条被打湿了的“裙子”。
周舟是标准的南方人,骨架小,看着瘦弱,但身上的肉一点都没比别人少,而且曲线特别明显。
尤其现在穿了一件沾了水的连衣裙,轻薄的雪纺正严丝合缝包裹在她身上。走起路来,扭动的臀部,摇曳的裙摆,滚落的水珠以及在地上留下的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你房间在几楼?”周舟皱眉冲还站在原地的宋景川问道。
“二楼正对楼梯的那间。”
宋景川回过神来,快走了几步,先她一步到达自己房间。
“这房子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住,没别的衣服了,先将就穿吧。” 他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干净的短袖递给周舟,“你先换了,在房间里坐会儿,等会我让人把你的衣服洗了烘干拿上来。”
周舟接过衣服,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拿她那双和衣服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宋景川一脸茫然地回看她,“怎么不换?”
周舟眉头微皱,“你不走我怎么换?”
“又不是没看过!”宋景川撇了下嘴,不动,他和她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还怕这个,又不会对她做什么,虽然是有些想……
“在法律上只要离了婚,那也是两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更别说我们只是前男友,前女友的关系。”
僵持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宋景川臭着脸出去了,那扇白色的法式木门被摔得“哐镗”作响。
周舟对着那还在颤抖的门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现在每次面对宋景川时,总有种深切的无力感,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远离他,却又克制不住地允许他的接近。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褪下身上湿透的衣衫,换好干净的短袖后,将裙子叠了递给站在门外的宋景川。
宋景川阴沉着脸接过,又问了句:“内衣裤不也湿了吗?”
周舟……
自然是湿了,但又没有干净的给她换。
而且一想到要让别人,不熟悉的人,甚至是不认识的人,帮她洗内衣裤,就……很尴尬。
宋景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板着脸瞥了她一眼,“我洗,洗了找个吹风机吹干。”这方法还是她教的呢!
……
门又被关上了。
隔音太好,也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宋景川站在门外,无所事事地摩挲着手中还在滴水的裙子,雪纺的面料触感很顺滑。
很像她的皮肤,那种带着潮意汗湿的感觉。
热起来的时候,还能闻见一股独特的香味,可能是玫瑰味的沐浴露也可能是荔枝味的洗发水,混着她皮肉的味道,摄人心魂……
或许……这是一个有可能的夜晚?
宋景川觉得有些闷热,烦躁地用空着的手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
他还在胡思乱想,门就又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拎着一条粉色的内裤和一件肉色蕾丝边的胸衣。
擦——
想进去,但不敢。
最后,他只泄气地从周舟的手中接过那两件衣物。
下一秒,那扇白色的门法式木门就又被关上了。
宋景川撇了撇嘴,害羞什么,又不是没帮她洗过,之前就连沾了姨妈的内裤都是他帮着搓的。
——
因为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刚到大腿的短袖,周舟坐在床上总觉得空落落的,就扯了一边的蚕丝被裹住自己,然后开始捣鼓起自己的手机。
还好今天穿的是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