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萤进宫后隔了一日就和崔瑶一起出发了。
此次冬狩元康帝带了不少皇亲国戚还有亲近的大臣,听崔瑶说平日皇宫那些不常见的公主们也一起去了。
李疏萤的父亲李怀林最近因腿疾发作,骨头隐痛已向圣上告了假。
队伍从皇城的玄武门出发一路向北,李疏萤从车帘向后看去,队伍宛如游龙一般浩浩荡荡一眼见不到底。
前方圣人的亲卫们穿着铠甲骑在马上开路,手中明黄色的烈烈旌旗迎风招展,身上穿着的银色铠甲在太阳的反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后面便是元康帝的座驾,再后面就是崔瑶的凤撵了。
李疏萤此刻就坐在崔瑶的凤撵内。
昨日听闻李疏萤去了菱州经历了地动后,崔瑶回想起来也是后怕得紧,今日坐在凤撵中又感叹了一番叹道:“此番地动也是大晋立朝以来最大的灾患,好在阿韧当时在菱州,能调动各方势力,才能保菱州灾民无虞。”
李疏萤点头:“确实多亏了崔大人。”
崔瑶看着她的神色,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等队伍中途在一座山下休整的时候,太子刘靖上了崔瑶的凤撵。
李疏萤借口去更衣后就下了车,后面芳意跟了过来把水递给了她。
这次进宫她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把芳意带在了身边。
等李疏萤喝完水后,芳意小声道:“奴婢刚才看到中途有一支队伍汇入到后面的队伍中去了,听人说是崔大人带人回来了。”
自她离开菱州后好久没有听到崔大人的消息了,猛地一听有些恍惚起来,她用手巾擦了擦嘴角低声道:“我知道了。”
凤撵内,崔瑶拿出手巾给太子擦了擦汗,担忧道:“这么冷的天骑马还出了这么多汗,若是被风吹了着了凉可怎么办?”
太子笑道:“母后何须担忧我的身体,我小时候虽体弱多病,可是跟随舅舅练武后这些年身体好了许多,母后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施大夫开的药有没有按时吃?”
崔瑶听到太子关心的话语后,突然想到一事笑了:“你舅舅押着施大夫不让他不走,还派了人看着他,他成日呆在皇宫哪也去不了,昨日还求到本宫面前让本宫帮他求情,让你舅舅早日放他出宫去呢。”
太子感兴趣道:“哦,竟有这事,可是母后的身体没有彻底好的话舅舅是不会让他出宫的吧?”
崔瑶笑道:“本宫这身体和以前比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你舅舅还不放心。”
太子也认同道:“舅舅这样做是对的,若是我,我也会押着施大夫不放的,不过儿臣很是好奇,舅舅究竟是捏住了施大夫什么把柄?”
崔瑶抿了一口温茶,心道对付施大夫这样的人自然得软硬皆施,他如今祖上十八代的家底秘密都在崔韧手上握着,而且还许诺他若是治好了自己的病,便恢复他祖父的名誉,重新昭告天下施家的功德。
这诱惑对施大夫来说无疑是巨大的。
崔瑶没说什么,只笑了笑:“你舅舅今日要过来,你有不懂的直接去问问你舅舅吧。”
太子惊喜道:“真的吗?”
他连忙从车窗探出脑袋向后看了看,后面队伍众多,人影杂乱,并没有发现舅舅的踪迹。
于是又看了一眼前方,发现前方父皇并没有下车,回过身突然想到了自上路以来一直想的事情,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崔瑶见状问他道:“怎么了?”
太子欲言又止,终于等了一会儿后低声对崔瑶抱怨道:“母后和舅舅常常教导我要以德为本,爱民如子,可菱州地动这才过去了多久,父皇本该带领众臣开太庙祭祀先祖、祈求先祖和上天庇佑我朝子民,为何父皇却反其道而行之,行杀伐血腥之事?”
崔瑶听后沉默了半响,终于缓缓道:“你父皇无德也不是最近几年的事了,阿靖,你要好好看你舅舅,不要学你父皇。”
太子看着崔瑶,眼神闪了闪,终于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过来叫了一声:“太子,圣上让您过去一趟。”
太子和崔瑶告辞后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李疏萤上来了,她手中还拿着装着热水的水壶。
车上也有一架小桌,桌上放着干果,茶饮什么的,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茶壶里的水也凉了下来。
崔瑶见到李疏萤手上的东西后开玩笑道:“是玉竹给你的吧,她把你当成崇华殿的小宫女了不成,等下了车本宫说说她。”
李疏萤笑道:“皇后娘娘别说她,能伺候皇后娘娘也是阿萤的福分。”
崔瑶笑了笑,随意撩开车帘向后看了一眼问她:“崔大人来信告诉本宫说今日会过来,你下车的时候听到动静了吗?”
李疏萤道:“崔大人已经来了。”
崔瑶放下车帘点头:“到底是安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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