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春洋溢的学生,皆是新时代背景下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幸福而自由。
他像是触景生情才有感而发。
韩沉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周择绅像极了那种女主在旅途中邂逅的公路文男主,符合公路文男主英俊、神秘、友善等一系列特征。
也很好地解答了同行们疑惑已久的问题——全职作者如何在适婚年纪找到一个优质的恋爱对象。
就在她再次失神时,慷慨激昂的手机铃声响起,骤然打破了无声的寂静,吓得韩沉鱼打了个激灵。
早知道她就不把铃声设置成整首歌的高///潮部分了。
知道她要接电话,自己不方便听,听到铃声的三秒内,周择绅就识趣地抬起脚准备回避。
韩沉鱼却着急忙慌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迅速的动作让其中的内涵昭然若揭——别走。
这里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本就低垂的夜幕沉甸甸地压下来,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即便空中繁星闪烁,带来的点点荧光也无法照亮四周的环境。
目之所及,漆黑一片,让想象力比正常人丰富得多的韩沉鱼感到恐慌紧张。
她怕黑,也怕鬼,更怕突然从树丛里蹿出什么移动速度极快的小动物。
周择绅一离开,她的安全感也就立刻不复存在了,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韩沉鱼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备注。
家里打来的电话,左右不过是嘘寒问暖的话,他听了也无所谓吧。
自从上次和韩计成吵了一架后,她就没有和家里联系过了,都忘了他们平时给她打电话会说些什么。
这种陌生疏离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果然,她忽略的事实在电话接通的刹那给了她一记迎头重击。
韩计成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问:“不是说过年带男朋友回家吗?过了这么久了,找到了吗?”
不清楚她家庭状况的,还以为家里人跟她有解不开的仇呢。
韩沉鱼当即像捂嘴一样飞快地捂住了话筒。
捂住以后她才发现,她的行为与掩耳盗铃一般无二,捂住话筒是阻止了她自己这边的声音传到韩计成那边,并没有阻断韩计成粗粝沙哑的嗓音源源不断地从听筒里传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写书耽误你嫁人,你就是不肯听!不听话的结果是什么?是你都快成老姑娘了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你说说你都多大了,你同学孩子都一岁了。都跟你说了,你生了孩子有你妈带,不用你操心,不知道你在磨叽什么!我说没说过你,说了不止一遍了吧?”
韩计成的声音实在的太大了,而且十分具有穿透力,饶是她没开免提,那声音也清晰地从听筒里传出来,回荡在万籁俱寂的树林中。
夜晚的安静,是最好的扬声器。
韩沉鱼满脑子都是韩计成教她做事的“说了”,脑袋嗡嗡作响。
当着周择绅的面露怯的难堪与难堪朝她侵袭而来,爬满了她整颗心脏。
周择绅见状毫不犹豫地拿过韩沉鱼手中的电话:“喂,叔叔,您好,我是沉鱼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和她在一起有一个月时间了,今年春节一定陪她去拜访您。我非常理解您担心女儿终身大事的心情,但希望您不要心急,届时我会尽可能全面地让您了解我的家世背景、经济能力、业务水平,以及对沉鱼的喜欢有多么深切。请您耐心在家稍等半月,我现在和沉鱼在约会。”
韩计成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脑立刻进入了宕机的状态,结结巴巴没能说出完整的话,不知所措地挂了电话。
“谢谢……”韩沉鱼的声音里染上了嗫嚅的强调。
周择绅长舒一口气,柔声安慰道:“催婚,正常,我不也被催吗?”
韩沉鱼依然坚持说出刚才没有勇气说完的话:“谢谢你为我解围。”
周择绅的嗓音依旧温润,笑起来,言简意赅地概括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互相帮助,义不容辞。”
韩沉鱼陷入沉默,没有问他现在作秀,将来韩计成真要他们原地结婚怎么办。
太茶了,她不想道德绑架周择绅。
他并不欠她什么。
周择绅见韩沉鱼的心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阴翳了,竟主动哄她:“在我看来,你就是无可取代的大作家。早早嫁人了,你心中的丘壑,还有谁能写得出来呢?不喜欢听的话,就不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