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我真恨自己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这种苦。若我再强大些,就能带你离开这破地方了。”沈听俯下身子靠在翟星耳边轻声道:“阿姐,你等等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尉风见她悄悄在翟星耳边说了什么,他了解沈听,大抵也猜到了什么。
接下来就是紧赶慢赶搭建屋子,选址在远离人烟的地方,比邻漫山的田野,还带了三分地可用来种些粮食作物。沈听一边监工,一边规划着之后在屋前开荒,种些瓜果蔬菜之类的,保证日常生活。
这日,沈听正翻着地,突然想起一样东西,扔下锄头去临时搭起的草棚里拿出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包珍藏许久的苜蓿种子。
当初自己寻来这些种子,想要送给李云时的,可惜那时种种事情发生,终是没能送出手。
如今,过去的事早该过去了,她已是新的沈听,想必李云时也是新的李云时了。
沈听释怀一笑,怀着十分珍视的心情将种子细细埋入这几日养好的土中,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沈听才真正告别从前,开启自己全新的人生。
沈听走后,尉风也回到了正常的任务模式,这次回来他依承诺先去探望了翟星。
翟星在沈听走后的第三天便醒了,尉风给送来吃的喝的,她也都好好的吃下去,只是一直未发一言,尉风知道那件事对她的打击之大,看她能好好的吃饭喝水已经十分欣慰,便也不强迫她。
这日依旧,翟星小口小口的吃下馒头,又喝了两口水,堪堪果腹不至饿死便停下了,见她又恢复到一言不发的状态,尉风也不强迫她,收拾了饭盒就要离开,却被一声细弱的“阿风”喊住。
他顿了顿脚步,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翟星终于抬起头,苍白的面庞上红色的斑愈显可怖,而那双好看的永远都亮晶晶的眼睛此时正定定的看着他。
“阿姐,可有吩咐?”
“阿听如何了?没见她来看我,可是有事发生?”
“阿姐未醒时,她时常来,只是为了尽早带沈伯父沈伯母离开流夕山,十日前她便下山了,待山下居所定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没事便好。其他人呢?”
尉风不解地问道:“其他人?”
“玉掌门,还有玉红书。”
尉风更是不解,翟星为何忽然关心他们,但还是好好地回答:“皆安。”
翟星点头思索,“想必玉红书还被瞒的好好的吧。”尉风无言,默认了翟星的猜测。而后翟星再一次抬头,对上尉风的眼神,坚定的说道:“阿风可让我见一见她?”
尉风没想到翟星会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试图阻止她道:“阿姐何苦再去招惹她?”
“阿风觉得我该替她承受这一切吗?”
这反问令尉风心中一震,翟星何其无辜,只是事情已然平息,若让玉红书知道真相,难免再生祸乱。
为打消翟星的念头,尉风决定用沈听来拖住她:“阿听走前曾说,会来救你出去的。”
翟星双眸微怔,再次垂下了头,好像有什么信仰在那一瞬间崩塌,但只是那一瞬,她再次望向尉风,这一次,她的神情愈发坚定,缓缓开口道:“你该不会想让阿听冒着会死的风险来救我吧!”
尉风何尝不知,沈听若真要来救翟星何其困难,玉诵年虽答应饶过翟星一命,但也必然不会让翟星那么容易逃脱。沈听若真要救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过虽不是易事,但有他在。
“我既称你一声阿姐,你怎会认为我就会袖手旁观?”
翟星吃惊,“你一向尊师重道,又岂会背叛你师父?”
尉风认真答道:“师父是亲人,你与阿听亦是。”
此前他从未向谁表露过这样的心理,虽然很是不好意思,但说出来似乎也没那么难为情了。
翟星忽而笑了,那笑中仿佛带了许多的情愫,有开心,有不舍,有不甘,有释怀。瘦削的身子颤抖着,带动铁链也发出叮叮的响声。
她笑了好半晌,终于平复了心情道:“阿听身中摧心丹,至今未解,若你能让玉红书来见我,我便有办法解她的摧心丹。”
此话一出,尉风的脸上再次布满疑惑,“你若能解,为何不早与她解?”
“我当时受尹定思迷惑,自然不敢私自违背她的命令,这世上,我与她最恨,也与她最亲,如何解摧心丹,除了她便只有我知道了。”
翟星说完便不再理尉风,侧躺在角落的硬木板上,将后脑勺留给尉风,铁链硌着手脚骨骼的疼痛她早已不放在心上。
尉风思索着翟星此话的可信度,沈听的毒再不解,不说半年后命丧黄泉,就是每十五日的蚀骨疼痛都足以折磨她的身心。
一想到沈听毒发时的痛苦与无助,他便觉得,若真的能解毒,再起祸乱又如何?
听到尉风离去的脚步声,翟星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