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潇过出生在家境殷实的上海人家,他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下头是妹妹。因哥哥替他承担了过多的父母的厚望,他自幼就过的清闲,也就成就了一个无拘无束,喜欢自由的性格。
19岁时,父亲决定全家移民,还给他物色了世交家的女儿,刚巧那姑娘在国外上学。他自然是不愿意,去到那异国他乡,还要搞家族联姻那一套。
但是他也不和父亲起冲突,也不搞宁死不屈那一套,反而和父亲有商有量,告知父亲他的想法,“你们与哥哥去国外,我留在国内,守着我们的家业,这万一国外有什么变故,回来还有个保障对不对。”
父亲倒是听进去了,觉得有点道理,便同意了他留下,给他留了一些资金,让他创业也好,成家也罢。
父亲出国后,祝潇过自己在上海呆了两个月,突然觉得这么生活真是无聊,枯燥乏味,他不想这么虚度光阴。于是带上钱,从上海出发一路南下,走走停停,最后来到腾冲,他做了个大决定,要在这扎根。为什么选上腾冲也很简单,这地头宁静,不像大都市繁华,但生活节奏慢,适合他。
一不做二不休,买下了一处宅子,自己装修倒腾半年后,改装成了像模像样的客栈,开始营业。
而祝潇过性格使然,很快在这边认识了许多兄弟朋友,有了这些人的陪伴,他就更加不想走,在这没人管他,他高兴了就伺候伺候客人,不高兴了就丢给小工管,自己就和朋友厮混。
在他来云南第二年,他父亲来寻过他,大骂他一顿,说放着上海好好的房子不住,放着大城市不过,跑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开这个破客栈,能赚什么钱。
他向来不喜被人管束,和父亲不欢而散,之后,再也没有亲人来见过他。
“你别看你父亲这大少爷脾气,他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生存技能杠杠的,做饭那是一绝,哥几个聚餐都是他亲自下厨,那味道,不比下馆子差,你母亲来这生活的那几个月,可都是他亲自做饭,你母亲连涮碗都不会。我们哥几个经常打趣他说上海公子哥娶了个公主。”
“你父亲,就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他自己也经常说,他这人,没什么追求,有兄弟,有爱人,吃得饱就够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累死累活的。所以他的客栈都取名悠闲客栈,他就是希望来他这住的人,都能在这悠哉快活上一阵子。你母亲,不就是相中了这客栈的名字,才住下的吗。”
“那后来呢,与母亲分开后,父亲为何没有再另娶?又为什么去了缅北?”
“他和你母亲是突然分开的,我们哥几个也都纳闷,都好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了,怎么说散就散,他只说你母亲也是个大家庭,不能嫁给他,而他也不愿意去那大家庭活着,那不就等于又要受人拘束了吗?我们也替他可惜,可他却不愿意提,都看得出来,他那心里舍不得,你母亲住的那房间,一直保持着原样,天天穿着你母亲给他的衣服。”
“哥几个也劝他,要么去把人找回来,要么就放下,一个大男人成天要死不活那样。可他听不进去,又不去找人,又不愿意放下,就这么死耗着。”
“谈什么再娶别人啊,他都懒得再去认识应付别的女人,我们有时候刻意安排场子,找几个女的,都是顶漂亮的,想介绍给他,可他那脸臭的,哪有姑娘去接近他。到后来,我们也就不管了,随他去,就死耗着,没想到就耗了一辈子。”
“再后来,他也懒得经营客栈,就把房子租了出去,买了一些专业的相机设备,自己就成天往外头跑,也不知道去干嘛,直到三年前,他突然和哥几个说他要把房子卖了。”
“我们都以为他要回上海了,可不知道怎么滴,他卖了房子后,居然跑缅甸去了,他不说,我们也不好过问,只能等着他回来。”
男人说到这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给每人续上了茶后自顾喝了起来。
“然后呢?父亲回来后怎么了吗?”宁无忧问道。
“你父亲…在缅北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是偷渡回来的,回来后去自首,拘留了几天。我们去看他时候,他只说身份证丢了,不得已才偷渡回来。至于在缅北发生了什么,他不愿意提。”
宁无忧在心里骂宁东雷,果然做的远远不止把人迷晕,还拿走了人身份证,他巴不得人回不来吧。
“从拘留所出来,你父亲,身无分文,也变得沉默寡言,我们哥几个合伙给他租了个房子,他不愿意出门,我们轮流给他送吃的过去,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但是他愿不愿意,我管不了。”男人叹气,他倒是希望祝潇过能看在女儿的份上,能走出来。
“父亲身体不好吗?”
“他在缅北那会,挨饿了很久,你也知道,那个时间点,全世界都是那个病毒泛滥,他感染了,没有及时吃药,留下了病根,肺已经不是很好。”
宁无忧指甲狠狠的插入了手心,她恨不得亲手了结宁东雷。他的父亲,就因为宁东雷的一己私欲,备受折磨。
“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