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恪送回家后,江亦吟回了公司。
车停在地下车库,她习惯性在车里静坐会放空,再上楼。
她的车习惯性停在角落,有根柱子挡住,不太容易被人看见。
推搡声又一次打破她安静的氛围。
“宋濂,我真是看错你了,惹上事了就知道找上我了,当初我来找你,你怎么说的?”女人在拉扯中气喘吁吁,说话一截一截往外放,“你说江亦吟就是江敬为了扶持周既川上台的幌子,叫我为了降低舆论先辞职,你呢?你背着我偷腥还让我给你擦屁股就算了,现在干脆不装了是吗?”
宋濂急忙环视了四周一圈,捂她的嘴,“祖宗,你小声一点行不行,这里是公司,隔墙有耳,让别人听见了怎么办?”
“好啊,让他们听,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宋濂就是个没道德的负心汉!我看公司还要不要你!”
“你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现在就上去跟所有人说,当初魏依魏琪两姐妹是因为长期被你猥亵才——”
“唔——”
女人的挣扎声一遍遍传到江亦吟的耳朵里,她面无表情地扯下没放音乐的耳机,降下玻璃,头往后转。
江亦吟认出那张熟悉的面孔,脖子被宋濂勒着,头发如数披散下来,盖住一半因为吃痛而扭曲的脸。
她推门而下,却没急着关车门,庆幸自己穿了双走路无声的平底鞋,掏出手机点开相机,视频模式,一步步往声源方向走。
她先是把手机故作是自拍的角度,若无旁骛地从边上经过。
接着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瞪直了眼睛,“啊呀,宋部长,你这是干什么?”
江亦吟戏精地眯眼,“这位我在曾经的员工栏里看到过,好像是张?嘶,张什么来着。”
女人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回应,“是我!张染!”
宋濂早就失力脱手,面部微微抽搐着,“江总,你怎么在这?”
江亦吟指了指自己,“我?我停车,没想到撞见这样的场面,不巧了。”
她又一脸天真,“你刚刚,是想掐死张染吗?”
宋濂重咽了口口水,干笑两下,“没有,我们闹着玩呢。”
张染跑到江亦吟身后,“他就是想杀了我灭口!江总,你帮我,你帮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个贱女人!你再污蔑我一句试试!”宋濂听了这话气急攻心,手又下意识高扬起来。
江亦吟双手环胸,一动不动,冷眼睨他,“是不是污蔑,既然与公司有关,我们必定要彻查。张染,你跟我回趟公司。”
“小江!路边随便一个女人的话你怎么能信呢?”宋濂打起感情牌,“我和张染曾经是情侣,分手闹得不愉快,所以才会有你今天看到这一幕,绝对和公司没有半分关系!”
张染脖子有很明显勒红的痕迹,人受到了点惊吓,自然反应也激烈,“他骗你,他骗你的!”
江亦吟拽住她胳膊,强制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扭头看向宋濂,“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这样,我把张染交给周既川处理,你去和他解释。”
宋濂一时楞在原地,没看明白为什么她忽然改变了想法,但如果对面是周既川,他有把握张染不会有多难缠。
“你说得是,周总对张染更了解一点,我现在就带她上去。”
江亦吟勾唇,把人推出去,“需要我打电话吗?”
“不用不用。”
江亦吟故作纠结地拧了拧眉心,“要不我还是跟着吧,万一你们又闹矛盾,影响公司形象。”
宋濂不确定她之前听到了多少,总之不能让她知晓更多,“不不不,你忙你的,我刚刚真和她闹着玩,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上前拉住张染,流露夸张的亲昵,“染染,我其实是想过了这阵休假和你求和结婚的,今天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对不起。”
张染半信半疑地问了句“真的吗”被宋濂牵走。
江亦吟潇洒地上车,头都没回过,伴随着一声关门声,把车驶出了车库,后视镜内,宋濂一直在目送她。
江亦吟人一走,宋濂的巴掌挥起来,“你——”
举到一半,又恨恨地收回,“现在只有带你去找周既川,才能保我了,江亦吟表面嬉皮笑脸,背地里肯定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张染吸着鼻子,带哭腔说:“那怎么办?我们在津市购置的房产,会不会被查?”
宋濂沉下脸,“她不敢,你忘了我舅舅是宋魏了?他和江敬牵扯到太多利益关系,江亦吟想要动我,也要看他的面子,除非她野心大到想解决掉我舅舅。”
“就算她有这个胆,也要看看她爹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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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既川办公室,秦悠被短暂调过来当他的秘书,平日里一些私密文件也会经秦悠的手。她看着周既川把合同锁进柜子里,怔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