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流入深喉,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灌满了身体,浑身上下的疲惫感都消了个干净,嗓子的撕裂感也被一扫而净。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名男性接吻,没有小说中所描写的那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也没有电影镜头下的甜蜜与温存,像是一个小孩突然找到的一颗糖,又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的浮木。
而她在这场淋漓尽致的大雨那一颗糖,那一浮木,被树蔓紧紧缠绕找不到森林的出口,竟也想甘愿沉迷其中。
直到鲜血流入她的喉管。
“莲玉.....”她嗓子回了音,得了空隙唤了一句少年的名字。
他脸颊的小痣在旖旎的热气中格外娇艳,唇瓣磕破了皮一副被人揉捻的红肿感。
“我们中媚香了。”她垂眸看向她,月光如水泻入黑暗,碎入少年明媚的眼。
刚刚被他迷了心智,明明是准备憋好了口鼻给他渡气的,谁知道自己反而吸了一大口空气。
“是我中了,阿姐没有。”他从上而下望着她,声音轻如蝉翼。
喉间的血流温热又甜腻,但的确让云禧的神经清醒了好几分。
“你不能喝自己的血解开吗。”
少女指了指他嘴角未干的血迹。
“你见过鶌鶋鸟吃自己的肉长生吗?”
“什么鸟?”
云禧确实没听过。
“我救了阿姐阿姐不帮我吗?”
男孩的眼圈红红的,眼尾处还有为消下去的红。
还好云禧已经对他这招免疫了。
“是你装晕给我设套,自己才会中了这香的!”她逻辑可清楚了。
“可明明是我又治好了阿姐的嗓子。”
“你,你这是强买强卖。”
“阿姐,我难受。”少年格外乖巧的蹭了蹭少女的下巴。活脱脱的小兔子样。
一只披着兔子皮的饿狼。
“……”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对街的花楼给你叫其他姐姐。”
“阿姐还真是油盐不进。”莲玉嗤笑,将她扶上了床,月光被他巨大的身影挡隔住,床帘下只剩了一片浓厚的阴影。
“你干嘛?”云禧承认她又开始慌了“不是,你再忍忍,我跑得很快的,马上就能给你叫过来!”
莲玉的双手撑在两边的床杆上,愈靠愈近的脸使云禧越发觉得事情又要开始失控。
她惊呼“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你怎么这样!你不生两天气的气了吗!”
她缩进被子里全副武装的姿势,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莲玉好笑的看着他,卧蚕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我对你,一相都很好哄的。刚刚阿姐主动附上的那一吻,我就不生气了。”
说完他便凑近了她的脸,轻轻啄了一口少女的嘴角。把云禧CPU都要干烧了。
“你脾气可真好。。。”
“所以你得多看看我啊。”
说完他便退了回去,面无表情的开始撑着床杆摇床。
吱吱呀呀的晃荡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再度让云禧看不懂了。
“你干嘛。”
“弄床啊,不然阿姐希望我弄你?”
“……”
木床才吱吱呀呀的摇了一阵子,门外的走廊上便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谈话声。
“老鼠们出来了。”
莲玉笑着出了声。
光是这一句简短的话,云禧都能想象少年破开门一爪子下去血肉横飞的场景。
她知道门外的人有难了。
少年慢悠悠的踱步走向了门口,修长的指骨敲响了门侧的银铃。
门外的悉索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了老婆子苍老的声音。
“客官要水吗?”
莲玉直接打开了一条门缝。
似乎是没有想到房内人的直接,老婆子被吓了一跳。
抬眼间便是一张长得比女人还要妖冶的脸,红润的眼尾之上是英气十足的眉骨。
“要很多很多的水。”少年说这句话时,右手的指节还停留在腰间松垮的腰带上。
“好,好。”
老婆子点头应声,说完话便麻溜的离开了。
少年走回屋内,经过趴在窗台处装睡的黑猫时还格外好心情的顺了一把它光滑的毛“真乖。”
似乎和云禧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你要水干嘛。”她不解的问道。
怎么不问他们要几个姑娘。
“你自己进这家店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吗。”
“你来的前几秒发现了。”
“他们就等着像阿姐这样的豆蔻女子落网呢。”
“就这样阿姐还想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