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人双目瞧着顾盈盈那张半侧红脸,笑道:“那便再跪一夜吧。”
月光洒宫前,落至顾盈盈的秀脸上,衬得她更为楚楚可怜。
……
今日不必去皇后宫里请安,夏美人一觉睡至了日上三竿,起来梳洗,秋桃在旁伺候着,按吩咐正给夏美人梳发髻,镜子里确实是个秀丽佳人,只可惜眉梢眼角的得意,损了几分美貌。
夏美人边顾镜自赏,边问道:“那狐媚子可跪足一夜了?”
秋桃道:“自然是足了的。”
夏美人道:“倒算她识趣,若她今夜还敢出去,那便不是罚跪这般简单了。”
秋桃手头理着青丝,又道:“主子,今日早上我从西殿那边听到了些有趣事。”
“讲。”
秋桃回道:“顾宝林带入宫的那位昭琳同西殿人闲谈时,说漏了嘴,无意间泄了一件大事。”
夏美人很是不屑道:“小小宝林,又能生出多大的事来?”
“说是顾宝林这几夜出去,旁的地都不去,就去千荷池,好似是为了见什么人。”
“见人?不就是为了狐媚惑主吗?”
秋桃摇头道:“听那贱婢的话,好似所见之人是宫中禁军。”
夏美人一怔,抬手止了秋桃的梳妆。
秋桃又道:“奴婢听西殿的人说,昨夜那顾宝林出去时,手里头还抱着琴,可回来后,琴却不见了。”
夏美人面上渐露笑意:“在你瞧来,这琴应当是去往何处了?”
秋桃也笑了,道:“在奴婢瞧来,这琴怕不是到了奸夫手头,成定情信物了。”
夏美人道:“原以为她只是一心想要狐媚君王,想不到,我还小瞧了她。”
秋桃又道:“不过奴婢也是道听途说,不知是真是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至此,夏美人心想,自己人微言轻,哪怕真捉住了奸,也无多大信服之力,此事还须得找座大山相助。
她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个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