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出小巷,福至迎了过来,“厂督,有关于围猎的奏折,需要您过目。”
“围猎?已经决定了吗?什么时候?”沈婷问,她肯定是要参加的,那么不得学习弓箭?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不管是脑袋还是身体,好似都回到了高中时期。
这种充实让她觉得很满足,在这个异国他乡不至于孤独。
“中秋节前。”白清逸将还没公布的消息告诉她,“围猎里猎得的猎物,供中秋宴饮之用。”
“看来今天不能去看看刚开的……歌舞厅了。”白清逸道,“你的腰带……”
沈婷看了眼,“没事儿,不整齐没关系。”她觉得吧,能够绑住衣服就行。
白清逸若是没注意到,哪怕乱成破布都不会管。但既然他看到了,而且恰好这个人他不厌恶。
站到她面前,伸手将她腰带整理好。
沈婷打了一个哈欠,“你好贤惠啊。”
福至心头一跳,这形容女人的词儿,用在厂督身上,厂督一定会生气的,他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却见他主子道:“是你太邋遢。”
行吧,厂督的心思他不猜。
沈婷猛然发现他竟然又换了一件衣服。
她拽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是初夏帮她熏得香,松香与浅淡的豆蔻,“还好吧,是你太爱干净了,都有些洁癖了吧。今天还有事儿,等忙完了,我在回去洗澡换衣服。”
“也不能算是邋遢,最多是有些不太整齐。”沈婷拍了拍衣服,不脏就是有些皱。
“别拍了。”白清逸皱眉,“原本整理好的,又被你弄乱了。”
福至有些惊讶,头一回见到,自家主子和一个人这么亲近的说这些小事儿。
“走了。”白清逸动作利落干净,骑上白雪离开。
沈婷也骑着踏雪,前往听心酒楼,但踏雪显然不开心,有些撅蹄子。
她抚摸几下踏雪的头:“快点,别消极怠工,等回去了给你喂饭。”
踏雪这才乖乖跑起来,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听心酒楼的门口。
“哎,主子你来了!”沈武连忙迎上来,“你可终于来了,就等你了。”
她好久没来酒楼,里面的装潢变得更加精致,一楼的观众席变多、变高、变得结实。
正是早间场次,一群观众围绕着舞台,舞台上面正在表演大型家庭伦理剧,什么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竟是保姆的;我以为你是我恋人结果你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爱了你五年后发现你竟然不是我白月光……
怎么狗血怎么来,极大的丰富了古人的精神生活。现在平康坊里打招呼都不是“你吃了吗?”而是,“今天的《真爱惹麻烦》你们看了没?”
沈婷走到二楼,每个房间里挤挤挨挨都是人,却都沉默着,等说书人讲到精彩的部分之后,众人齐齐欢呼,而说书人此时也聪明的停下,等听众们回味完了才继续。
她没有停留,接着来到了三楼。
初夏正在楼梯口等她:“你可终于来了,差点没有包厢,好容易给你留了一个,你进去吧。”
沈婷点头,三楼的建设她比较上心,当时跟初夏提了一些现代的KTV设计,为了适应古代,做了不少改动。
“好,我去看看。”沈婷走向那个包厢,初夏跟在她身后:“一个包厢有三个人,一个奏乐,一个唱歌,还有一个负责拿酒水单。跟你说的那样,准备一册乐谱,用来挑选歌曲。”
沈婷打开门,宽敞明亮的房间,一侧是三个女伎,另外一侧则是有着柔软抱枕的软榻,前面还有一个长茶几,上面放着果盘花生,还有一壶茶。
沈婷坐在软榻上,一名女伎立刻上前,将乐谱递到她手中,“大人,您想听或者唱什么歌?”
乐谱上的都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歌,每一个包厢都配有一个歌女,能够唱,也可以教别人唱。刚开始的阶段,客人们都不会唱,这些歌女就显得尤为正常。
只教人唱歌,不卖身。若有喝酒闹事儿的,直接让沈武把人赶走。
“按照你说的,一个小时一个人是二两银子。”初夏也拿着一根羽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买了十个签死契的小厮,从城外难民哪儿买来的,也按照你说的,只签了五年,五年之后给他们二十两银子,放他们走。”
“我算了算,前五年排除女伎们的训练费用,是净赚的,三楼有八个包厢,就按照两个时辰二两银子算,每天有九十六两进账,刨去成本,净赚九十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她手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只响,“能赚三万两,不少但是也不多。但没有算上酒水,算上的话,应该有万两左右。”
沈婷听得脑袋晕,数学是她最头疼的学科。“你负责就行,每个月的账本交给我。”她虽这样说,但其实根本就没有看过账本。
她只看最后一页的盈利数,只要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