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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婶又露出了那个表情,好像林玉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女人没了男人,能做什么?可能连半个月都活不下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霜梅自从嫁了出去,她爹娘就不管她了。”
林玉不能同意,嫁给朱老六,还真不如一个人过。她现在有钱有家人,重心也在家人的身上,有能力不成亲,当然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村中大多数人的观念,非常保守,像她这样适龄年龄不说亲的女子,每天上街的时候,少不得要被村民们指指点点。
阿善婶又讲了一些村里发生的事情,林玉和张金花不发表评论,但是却听得津津有味。
这么一聊,茶都喝了好几碗,太阳都升到当空了。
“哎呀,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马上都中午了,都要回家做饭了。”阿善婶站起了身。
林玉:“一起走吧。”
“好啊。”阿善婶求之不得。“这匹马可真是好啊,村里人现在可羡慕的很呢。”虽然有些瘦,但这可是一匹马啊。
回家的路上,两边的稻田中,几乎全村人都出动了,在田间地头忙碌着,将水稻从地里割下来,稻米从水稻上打下来,放到稻场上晒着。过几天之后,就会装袋运往犬戎。
林玉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玉朝军队将近一百万,却打不过犬戎的三十万军队。
这些粮食只是一个开始,根本就填不满犬戎暴涨的野心。
几车几车的粮食被运送到河阳村东南方向的广阔稻场中,那里有专门人看守,为了防止人偷窃,时时有人巡逻。
因为这批粮食是皇帝亲自下令送往犬戎,故而河阳村的村长十分重视,特地去每家叮嘱,千万不能有事,否则天子一怒,可能他们村都要消失。
林玉倒觉得村长实在是太夸张了,粮食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做坏事,顶多就是偷几袋自己吃。
所以听到稻场失火的一瞬间,林玉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但是当她们走出家门,看到东南方向那浓浓黑烟的时候,也不由得她们不信。
“姐姐,我们快过去救火。”鸿俊说着,就直接冲了出去。
林玉拦他没拦住。
平安也是一脸的犹豫:“姐姐,我们要不要过去?”
张金花听见动静从屋中出来了,看到了浓浓的黑烟,她身上穿着新买的襦裙,半百的头发和年轻的脸庞,添了一丝独特的美。
“走吧,我们一起去。”张金花拎起一个木桶就要过去。
林玉连忙将木桶抢了过去,“娘,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去就行了。”那边浓烟滚滚,要是在伤到眼睛就不好了。
天色渐晚,全村人闹哄哄的出动了,有的带着盆,有的带着碗,从一旁的河里、井里舀水救火。
当天上亮起第一颗星星的时候,火熄灭了,稻谷已经成了一堆黑炭,只有少量幸免于难。
村长脸上死灰一片,“怎么,怎么会这样。”
远处大路上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上面绣着四季花纹,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拉车的是一匹褐色的骏马,高大健壮。
张福祖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儿子张耀宗,两人长得并不像。张福祖长相坚毅,身穿宽袖紫袍,眼里有着上位者的威严。而张耀宗身材瘦弱,长相阴柔,穿着一件青色的窄袖直缀,中间的腰带箍出纤细的腰。
村长在他面前点头哈腰,“张爷,这真的是意外!我们时时拍人巡逻,都没有看见放火的人!这必然是天气太过炎热,自己着火的!”
张福祖环顾四周,视线在林玉身上停留许久。
林玉突然感到一丝厌恶,不着痕迹的躲在了别人的身后,平安和鸿俊站在她身边,脸上还有些黑灰。
张耀宗顺着他爹的视线,看到了林玉,眼睛闪过一丝惊喜,他穿过人群走到林玉面前,“你就是那天庙会上,做桂花糕的那人。不是说好了让你将糕点送到福满楼吗?”
林玉心中只想着一句话: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
眼睛里不由得出现了一些厌恶,往后退了一步。
张耀宗眼睛尴尬的胡乱看着,瞟到了她手腕上的丝带,脸色大变,抓起了林玉的手凑近看。
林玉直接甩开了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张耀宗神色复杂,“你最好……”
“耀宗,过来。”张福祖说。
张耀宗看了她一眼,回到了张福祖身后。
“虽是深秋,但天气也没有干燥到能让稻谷自燃。”张福祖环顾周围的村民。“一定有人故意放火,张管家,将知府大人喊过来。”
他身后高瘦的中年男人,领命下去了。
“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在稻场周围闲逛?”
被看到的人瑟缩了一下,连连摇头。
张福祖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