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了。
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见她不呆立不动,江澄过来拉着她就要往前走,“愣着干啥?走啊姐。”
林清月的双腿像被焊在了地上,江澄的力量不足以拉动她,松了手,“怎么了?”
林清月扣扣鼻子,“其实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别啊!姐。”江澄觉得自己还没玩儿够,这才哪儿到哪儿,“让我再玩儿两关呗。”
林清月摆手摇头,全身抗拒。
江澄拉着她撒起娇,“姐,求你了,再玩儿一下嘛。”
林清月不习惯别人在她面前死乞白赖的撒娇,尴尬笑笑,“其实我恐高。”
江澄看着她脸上泛起的两团红,背对她蹲下身来,“上来趴着,闭上眼睛,我背你过去不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儿。”
林清月看着他的后脑勺,迟疑了。
从她记事起只被爷爷背过,小时候她体弱多病,稍有不注意就感冒,偏偏发烧这件事又发生在晚上,爷爷就将烧得说胡话的她背着走去医院。
因为县城晚上没有出租车,那种人力三轮车也早就收工了。
看她又磨蹭,江澄侧过头来,“上来吧姐,我力气大着呢,而且你看起来就轻飘飘的。”
现在她的体型,是胖乎乎的。她知道江澄说的是现实里的自己。
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火锅店,江澄点了一桌子菜,不停地说,“咱妈给我看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瘦,这一见面可真太瘦了,你可得多吃点儿。”
林清月当时只顾着去心疼那五百块钱了,明明三个人最多人均一百。
林清月探头又看了眼旁边,晕眩想吐,她实在没辙,温吞弯下腰,趴在江澄背上,闭上眼睛。
“谢了。”林清月低声说了句。
“谢什么,你可是我姐。”江澄手握拳,搂了她一把,将她背好,“上次我篮球比赛赢了,穿的就是你送我的那双鞋。弹跳可太好了!”
林清月憋了下嘴,可不是好嘛,两千多呢。
碎嘴子的嘴,突然停了下来,连同脚步也停了,然后又念叨起来,“对了姐,你咋就结婚了?上次咱妈拿回来的电脑手机,听说都是姐夫给买的,我没看你发朋友圈,也没听我妈说你谈恋爱了。东西我都还没敢拆封,我想着你这不是疯了嘛,万一和男方闹掰了,要让你退回去,到时候你拿不出来,男方肯定得借题发挥,找你麻烦。”
林清月正想开口说点儿什么,身体往下落,听见江澄的声音,“姐到了,这住院部的墙上怎么黑不拉几的。”
闻言,林清月睁开眼,从江澄的背上下来,“不是你要的这些电脑手机嘛,拿到了还不乐意用?”
江澄摆摆手,啧了一下,“不是我要,那是... ... ”
哐当一声巨响,阻止了江澄的话。
两人的视线齐刷刷往音源寻去。
整个住院部的长廊墙壁上都布满了干涸呈黑色的血迹,地上也有好几滩。
走廊比门诊部那边长,而且宽不少。声音是从尽头的某间病房传出来的。
接下来又是一声异响,像是关门锁门的声音,又像是扭动着僵硬的关节,咔咔作响。
林清月习惯性将方小阳模样的江澄护到了身后,垂下头,“斑斑,你也躲着点儿。”
站在风口处,有一股凉意顺着她的背爬上了后脑勺,咔咔地声音愈发逼近,混着凉意刺激头皮。
她这下听请了,是高跟鞋的声音。
“寂静岭?”
江澄兴奋开了口。
林清月回头看江澄,“什么?”
他正笑眯眯,还摩拳擦掌地,“姐,你没看过吗?没玩过吗?”
电影她看过,这句“什么”的意思是!
如果,一会儿真要冲出一群穿着护士服,踩着红色高跟鞋,浑身带血身体拧巴扭曲,并且手里拿刀的护士小姐姐。
为什么你的表情会是,眉飞色舞,色眯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