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暴露了他自己。
顾南屏越来越发现这个皇帝一点儿不像书上说的那样残酷冷漠,反而有些出乎意料的可爱。她用书挡住嘴角的笑意,轻声道:“谢谢皇上。”
傅玉言没抬头,只是保持着垂头看奏折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
话本子里的内容竟然与小说相似,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情侣遭到家人的反对,命运的坎坷让他们最终分离。她没一会就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故事里,没注意到傅玉言本该专注看奏折的人今日频频抬头不经意间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看累了便合起书开始打量书案上其他东西,拿起笔在宣纸上涂了一堆鬼画符。她不会作国画,顶多小时候练过几年书法,如今到了这不至于露怯连个字都不会写,写的好与坏倒是另论。但是这画技她是从未沾过,自己装腔作势地抹了一通。
“这画的是什么?”
傅玉言的声音突然从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息吐在顾南屏敏感地耳颈处,惹得她下意识瑟缩了脖子。侧头才发现原先坐在对面的傅玉言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
顾南屏看着眼前黑墨成团的宣纸,有些尴尬道“这是一幅...雪景图。”
说罢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一团黑迹哪儿能看得出是什么,自己随口胡诌了个答案罢了。
傅玉言却接过她手中的笔,似是随性地挥洒了几下,不过片刻,方才那四不像的东西竟真有了层峦山峰落雪的意蕴。
“好厉害。”
顾南屏下意识的称赞脱口而出。
傅玉言莞尔,“你的雪景图可想题什么字?”
顾南屏思索了片刻,接过笔在一旁的空白之处写下了“瑞雪兆丰年”。她是想起了来这儿的第一场雪,也是在那场雪里第一次遇见傅玉言。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副画被火速裱装好挂进了傅玉言的书房。顾南屏再进书房时一打眼就瞧见墙上多出来的东西,觉得那副画真是怎么看都不搭,偏偏还让每个进来议事的大臣都能仔细欣赏到。
他们自然都不敢说什么,皇帝将这幅画摆在这,他们都绞尽脑汁拐着弯儿的想着怎么夸两句。
喜盛也觉着好奇,偷偷去问张隆胜。
“干爹,你说这画儿是哪位大人送给皇上的大家之作啊,瞧着这纸质笔锋也不像是老东西,倒是有些像皇上的笔记。”
喜盛摸摸脑袋,怎么想都没想通。
张隆胜故作神秘道:“自然是年间不长,昨天刚画的。”
“啊?”
“但是,看见那字了吗?”
张隆胜暗示了半天,见自家小徒弟还是一脸懵,轻轻敲了下他的脑门。
“宸妃娘娘写的。”
“啊!原来如此。”
喜盛茅塞顿开才想明白,心里满满不可思议,他怎么就没瞧出皇上这份心思呢。
“那画明显是两个人的笔迹,自然因为是皇上与娘娘共同的画作,皇上这才珍惜。你啊,把脑子放机灵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