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草原上打捞干净。”
“所以,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魏胜直起身,喝了一口临走时装的烈酒,咧嘴道:“燕子岭有我的兵马接应,就看我们,有没有命回燕子岭了。”
岳北安接着道:“所以,我们不走来时的路了,走关西道,迂回绕道燕子岭。”
魏胜一行人对齐州地界没有那么熟,可陈冲和韩山却是十分熟悉的,两人听此都是一惊。
李冰犹豫开口道:“岳大人,恕属下多嘴,关西道怪石嶙峋,还有急流暗涌,十分难走,我们选择此道,不是走的更慢吗?金贼人数众多,肯定兵分多路,关西道,肯定也会有追兵的。”
韩山也担忧道:“公子,真的要走关西道吗?”
岳北安点点头:“我知道大家的疑虑,但是,关西道难走,对我们是,对金贼更是。而且我们人少,金贼人数是我们的数倍,越是难走的路,他们行军就会越慢,我们也就越有机会。”
魏胜不愧是带兵打仗多年,三言两语便听出了要害,当机立断道:“岳老弟,我听你的,走关西道。”
众人意见一致,便立刻收拾妥当,章建业被绑的结结实实,扔在马背上。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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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城西门口。
贺忘山被晋王当街拿下,直接押入了大牢。
这一夜,这么大的动静,最后遭殃的,居然只有一个书生。
守城军们早已撤退,晋王接手齐州,他们自然安安分分的去守城了。
刘怀遣了几个侍卫,将蒋华章的尸身带回郡守府。
李如卿随意的坐在街边台阶上,看着刘怀抹着眼泪,佝偻着背往回走。
到这个时候,他应该也明白了过来,一切事情,都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李如卿自嘲的笑了笑,捏着手中的折扇仔细看了起来。
晋王此番得了个大便宜,狠狠灭了太子的势力,兴致高昂,见李如卿看折扇看的入神,便走上前去,为了显示自己的礼贤下士,他也席地坐到了台阶上。
“郡主,喜欢折扇?”
李如卿回过神,抿唇笑了笑:“殿下看这扇子如何?”
晋王从李如卿手中接过扇子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赞叹道:“这扇子,用上好的血玉做扇骨,又用顶尖的丝绸做扇面,十分精致,更为难得的是,这扇面上提的‘家国天下’四字,看笔迹,乃是前朝书法大家张老先生的遗迹,堪称传世之作。”
李如卿的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半张脸在火光下,神情难辨:“这是贺忘山的扇子。”
……
晋王一阵语塞。
不过李如卿立刻便转了话题,:“还要恭喜晋王殿下,此番救齐州于水火之中,若不是殿下来的及时,大昭就要失了齐州。”
晋王立刻笑了起来,他的生母姿色平庸,生的他自然也长相一般,没有其余皇子那样精致,但他韬光养晦数年,周身气度涵养十足,待人也十分亲和的样子:“一切都多亏了郡主派暗卫传递消息,幸亏上天护佑我正在温州替皇上办事,看到暗卫带着玄虎令牌来找时,着实是吓了好大一跳,未料到那贺忘山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李如卿呼出一口气:“是啊,真是意想不到……”
晋王又缓缓开口,略微犹疑的说道:“依郡主看,这贺忘山……会不会是受人指使呢?毕竟他身无官职,怎能搅得动西北重镇……”
李如卿转头看着晋王,目光冰冷。
你看看,不管是赵家的哪一个皇子,满脑子想的都是争权夺势,什么叛贼、什么蛮夷作乱、什么朝廷命官惨死,没人在意,他们只在意,这件事,能给他们挣来什么好处?
如今晋王得了齐州,便想立刻把李家拉上他的船,妄图让李家成为助他扳倒太子的垫脚石。
李如卿冰冷的目光转瞬即逝,立刻笑着回道:“还请殿下三思,这件事,你我都知道背后是个什么情形。那封贺忘山和完颜靖往来的书信,根本就是编造的,我们只是趁着贺忘山没有反应过来,加上太子殿下鞭长莫及,才能成事。若当真留着贺忘山回京受审,恐怕,到时候就是我们难以脱身了。这件事,深挖下去,于你我都无益。”
李如卿将扇子合上,继续说道“不过请殿下放心,今夜之事,全仰仗殿下神威,救齐州百姓于水火。想必经此一遭,殿下在朝中的威望,当会如日中天。”
晋王清清楚楚的瞧见了李如卿脸上的冰冷,又见她立刻换上笑脸,便觉得是李如卿不敢跟太子叫板,不由得心里看低了她几分,不过他面上仍是十分体恤:“如此,借郡主吉言了。为了回报郡主,贺忘山,便交由你处置了。”
李如卿起身告辞,躬身行礼:“多谢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