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做成算,只适才银杏进来时,她瞧见对方头上簪的那钗子,却沉了几分心思。
虽银质品算不得多贵重,各院得脸的下人莫说银钗,偶得主家欢喜,赏赐几许绞金发簪也不是奇事,只银杏却只是个不起眼的二等婢女,又无人脉,被分到只比那处在院落,风吹日晒的粗使丫头好上些许的厨房打杂,哪里就有机会获取银料头饰。
且瞧着款式,还是时下刚盛行的新样。
只她允了好处,这婢子依旧装痴,还未待霁蓝起身,便迅速把荷包还了回去。
“奴婢确实不知,只想老实本分的给姑娘当差,愧不敢收超出份例的钱财。”
程妩锁着她拢在春裳下抖个不停的单薄背脊,品了口春露,只觉舌尖一片涩苦,她搁下杯,不再坚持,“你且退下吧,这里无你的事了。”
“谢姑娘。”下瞬,对方软着腿起身,含腰碎步退了出去。
待人影消弭,霁蓝忙凑过来询问,“我看她真是不知,连使给她的银子都不敢收,如此胆小,竟把姑娘看做了洪水猛兽。”
“那到未必。”程妩说的模棱两可,又倾身给她倒了杯煮露,“尝尝。”
霁蓝却顾不得去喝,只急切追言:“姑娘此话何意?”
程妩见她跟了自己几日,心眼未长,不由无奈,“她那是嫌我给的少呢。”偌大一个望舒院,放眼瞧去,竟无几个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