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修仙不会术法所以才胆子小怕死?”
“当然不是!”阿九连连摇头,下意识地伸手抓着沈山枝的衣袖,带着他一起躺下,沈山枝垂眸看了眼,没有反抗。
“我是怕没有存在感会死,要是尊主也忘记我的话,我就……”
就只有去抱主角大腿啦!
但这话阿九没胆子当着沈山枝的面说出来,眼神躲闪一瞬后又看回去,小声问:“尊主,保险起见,你还是跟我说说你能容忍的底线程度吧,我怕到时候踩线,你挥一挥衣袖我就灰飞烟灭了。”
沈山枝:“……”
好脾气的魔尊很认真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灰飞烟灭?”
阿九伸手比划一下:“比喻,比喻。”
沈山枝:“为什么要这么比喻?”
阿九这瞬间感觉魔尊化身了十万个为什么,她解释一句魔尊就要反问一句,问到最后阿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这么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沈山枝这一晚都没睡。
他等阿九睡着后又坐起身,目光从阿九安静的睡颜落在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沈山枝抬手欲要将衣袖从她指间拉走,却到一半顿住,任由她抓着。
阿九这天晚上做了个噩梦,跟她当初梦到自己辛辛苦苦嫁给沈山枝后没多久沈山枝就被张逢白砍死差不多的噩梦,把她吓了一身冷汗,恍恍惚惚醒来还心有余悸。
“尊主,你没事吧?”阿九揉着眼睛坐起身,去看沈山枝状态如何。
沈山枝半坐起身,缩在躺椅里看书,没睡觉,闻言嗯了声,瞥了阿九一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九嘀嘀咕咕地又缩回毯子里。
沈山枝觉得有些好笑:“这次又是什么?”
阿九抓着毛毯蒙着脑袋说:“我梦见尊主你死了。”
沈山枝:“你是这么想的?”
阿九一把掀开毯子震惊道:“怎么会!是做梦!噩梦!”
沈山枝目不斜视,轻飘飘来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阿九鼓着腮帮子:“那是玄学,我才不信。”
说完又心虚了,她确实担心过沈山枝死了怎么办,于是又把脑袋缩回去。
阿九在躺椅里滚来滚去,把沈山枝逗得笑了笑,阿九因为出了一身冷汗觉得黏糊糊,这才爬起来去后院泡温泉澡。
泡温泉实在是太舒服了,阿九对此上瘾,接下来天天晨时醒来就去跑温泉。
这天沈山枝要出去办事,来到屏风后说:“我要去趟魔窟,你自己玩。”
“诶!”阿九忙道,“尊主等等我我也去!”
她刚要站起来,却又觉得面对着屏风的站位不妥,又转过身去。
最近沈山枝去哪阿九就跟到哪,沈山枝觉得阿九最近像只粘人怕生的小狗,但没关系,他又不讨厌。
“不急,你想去就让黑龙送你过来。”沈山枝说完就走了,因为他的事有点急。
来自冥界的黑袍使者在魔窟边缘等人。
他外出的时间有限,站在魔窟凹凸不平的巨石场上往远处看,远处最高的建筑就是魔宫。
黑袍站在高处,大风刮过,吹着他的衣袍往同一个方向飞舞,衬得他过于清瘦的身形像站在大风中的一把黑色镰刀。
沈山枝从云雾中落地,仍旧是一副困倦模样,他没什么表情地走过去。
好脾气的魔尊开门见山道:“东西。”
“稀奇,你八百年没问过我要安魂香了。”黑袍使者的声音雌雄难辨,却能听出几分夸张和感叹,“你不是说这玩意用起来很麻烦所以不要了吗?”
沈山枝只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黑袍使者从衣袖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扔过去。
沈山枝抬手接过,“谢了。”
说完就走。
黑袍使者说:“你身上凡人的味有点重。”
沈山枝脚步顿住。
黑袍使者问:“你吃了多少凡人?”
沈山枝:“……”
他幽幽看回去:“我不吃人。”
黑袍使者哈哈笑道:“别太为难自己,该吃的时候就吃,若是魔界待不下去了,冥界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
沈山枝没说话,瞬影离去。
沈山枝回魔窟处理其他魔族袭击的事情,却在巨石林立的路道上瞧见阿九与张逢白在谈话。
偷听这种事,几千年的时光里沈山枝干过不少,所以他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借着周边红色巨石的遮挡来到两人附近。
沈山枝刚到,就听见张逢白对阿九说:“我要离开这,回去仙人界,你要一起去吗?”
阿九似乎愣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倒是身边的黑天狐发现了沈山枝,正要提醒她,被沈山枝目光凉凉地看了眼,黑天狐的耳朵缓缓向后压去,紧贴头皮,不敢有丝毫动作。
完了,你自求多福吧,想清楚再回答啊!
沈山枝看回阿九,等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