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白裙的“少女”目光空洞地坐在教堂黑松木的长椅上,恍惚间唱诗班空灵的歌声同管风琴的乐声盘旋着飘向高高的闪耀着圣光的穹顶。
炽烈的日光自玻璃花窗撒下斑驳又绚烂的光影,衬得姜迟那身半边裙摆都被血染红的白裙好似在烈焰里燃烧。
他局促地踮着脚,有点不安地攥紧了皱掉的裙摆。
姜迟的想法倒也简单,超现实力量找警察肯定是不妥的,思来想去只能到教堂来试试看。
企图用魔法对抗魔法。
驱魔就找神父,很合理吧。
刚才的慌乱中他的一只鞋子跑掉了,腿上昂贵的白丝筒袜被勾破露出比月光更皎洁的细腻腿肉。
他竭力平复一路狂奔后紊乱的呼吸,平坦胸脯在层叠的蕾丝下起起伏伏。
被汗水浸湿的鸦色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侧颈。
他明明生的那么瘦小,却被禁锢在巨大的一半雪白一半猩红的华丽裙裾里。
就像是……从撒旦的婚礼上仓皇出逃的新娘。
时间倒退回一个小时前。
从断颈中喷涌而出的浓腥血液让腿间堆叠的柔软布料变得湿黏而沉重。
姜迟有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和那双已经泛上死气的青灰眼珠对视。
旁人慌乱的叫喊似乎都被隔绝在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之外,姜迟眼睁睁看着那双死掉的眼睛缓缓地活了过来,带着猩红的笑意冲他眨了眨眼。
静止的时间刹那被打破,他迟缓地感觉到了如堕冰窖的恐怖,张了张口,却发现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只冰冷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连声带都要麻痹,即使他想不顾一切地尖叫,最终也只能发出幼猫似的可怜呻/吟。
这些警察们一边震惊于和自己朝夕共处的同事居然就是逼得他们最近焦头烂额的杀人犯,另一边则是震撼于亲眼所见的超自然力量。
“我刚才不是昏了头吧?是有个人在我面前消失了吧?”
“上帝啊我们一定是招惹了恶魔……”
姜迟抓着布莱特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泛出陶瓷似的白:“他醒过来了。”
“什么?”男人似乎看不到杰克滚动的头颅,还以为胆小的少年只是被这血腥场面吓到了。
姜迟慌乱地眨着睫毛,眼睁睁看着那颗连五官都微微扭曲的头颅伸出黏腻湿冷的舌头在自己的丝袜上舔了一口。
姜迟:“!”
那种感觉比被蛇舔了还恐怖。
少年眼泪再也忍不住,徒劳地抓着男人的衣袖:“他活过来了!那个变态!他的头醒过来了!”
然而在警察们的眼睛里这只是一具逐渐失去体温的无头尸体。
这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可怜的小家伙一定是被吓傻了产生了幻觉。
“不是的。”姜迟喉咙发干,泪眼汪汪地看着那具无头尸体的手指动了动,接着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早该凉透了的尸体朝着姜迟动作迟钝地爬过来,那颗被血浸透的头颅发出癫狂的笑声,青灰色的手指抓住了姜迟的裙摆。
姜迟哆嗦着抬起乌黑的眼睫,死去的杰克咧着嘴流出两行猩红血泪。
“这个小家伙或许需要去找神父驱驱邪。”
有人这么说着。
对了,神父。
西方人驱魔不都是找神父的吗?
姜迟仓皇地拉了拉布莱特警官的手:“去教堂,或许我们可以找到驱魔的方法。”
可是身边的人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茫然地抬起脸,骤然和脸上一团黑雾的警官对视了。
“什么?”那警官用同夜魔一般华丽而做作的腔调愉快地问他。
他回过头,周围那些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只有一个脸上一团黑雾的布莱特警官亲昵地抓着他的手腕,说话的时候似乎在用舌尖舔舐少年敏感柔软的耳廓。
“你看见什么了呀,小迟。”
夜魔笑嘻嘻地问他。
凉了。
姜迟下意识地想。
他手足无措地只能任由男人的手不老实地从裙摆里伸进去,握惯了木仓生着一层粗糙木仓茧的手指摩挲过滑腻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
那手指勾掉了绑在腰后的束带,束缚得少年喘不过气的鲸骨束腰松开来,本来只是松松垮垮靠着丰盈腿肉挂住的丝袜被男人褪到小腿上。
他依然是那种轻佻到令人不适的语气,甚至评价自己的宿主时依然满含轻蔑:“我就说那家伙是个废物。”
“我要是他的话,”他咧开嘴很恶意地微笑起来,“小迟现在早就变成我的老婆了呢。”
姜迟惶然地睁大了眼睛。
我会被他吃掉的。
他莫名其妙地想着。
男人的指尖从腿根滑到小腹,古怪的热意从他手指滑过的地方开始升腾,姜迟努力克制住用大尾巴抽他巴掌的欲望:“这里,好薄,会不会破掉呢?”
“可惜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