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解决了,府中暂时安全,在下影尘。门口有羽林军把守。”
这场厮杀整整将近两个时辰。白色的窗纸早已染满了血色。“辛苦了,祁叔还好吧,让殊死搏斗的人都下去休息。然后请祁叔派人将屋外收拾一番。”
我转身跪下,重重一拜。“爹,娘,此番受惊了。女儿大大的不孝。”我本就不是他们的女儿,如何能让他们为我担惊受怕。这一事,无解。如今也没时间解决。
“诸位,一刻钟后,再请从正门离府。我去正门请羽林军护卫诸位。今日,是谢府对不住。欠诸位一个人情。谢府会还。”我站在祁钰的身前。铜镜中只显出一个后背。
我嘱咐祁钰:“你若是觉得对不住我,那就不要劳心劳力,我要你快些好起来。我不能再担心你了。”
一刻钟后,我领着众人到正门,再一人回到院中。
天光微亮,屋内寂静无声。谢祁钰本就受着重伤,又沉沉昏了过去,他受的伤,能醒来就已经是万幸,不允许他此刻再撑下去。
屋外,府中人,在安静的打扫着。我的手正碰上木门,想进去看看他的情况,手忽的停住,转头看了府中人。这一刻,心停下,时间停住。”“绿竹,祁钰怎么又昏了过去。”“覃重大夫说,大人仍需修养,昏睡是正常的。药已经重新煎好。”“那就好。”我知风雨未过,但他安好就不会是最差的结局。
“夫人,刚刚得知,祁叔没了。”
“你说什么。”我不禁一震。“祁叔昨晚得知出事,力战刺客,最后力竭而亡。中了多个暗器以及箭,兵器上都有毒。”“为什么,诺大的谢府,防卫为何如此差。不是刚刚布防过吗。是谁又敢在天子脚下,指使这么多人动手。”我回来,想先看他一眼,就准备去见人了。
本该让鸣山也休息的。可要让他带路。书房肯定有机关,若是无人指引,死路一条。“鸣侍卫,我要去书房。剩下的所有人保护祁钰。绿竹,白芷,照顾好祁钰,按时喂药。”
“是,夫人,属下为您引路。”
郦沁舒第一次觉得去书房的路太长。
鸣山打开机关,我走进长长的暗道,开始奔跑,早些去,早些回。
尽头是一间密室,没有窗,有暗暗的灯光。
“夫人来了。鸣山在门口等候吧。”
老者声音沧桑,混浊有力。进门见到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眼底乌青,看来也是一夜无眠。前面是未收好的棋子,摊着四五本古书,一盏冷了却仍旧满着的茶。
“见过先生。祁钰已经醒了。我来此想来问些事情。”
“明白。夫人有什么都可以问。老朽会将所有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你。也能提供建议。”
“昨夜有多少刺客,府中有多少暗卫,运作体系,以及您之后的安排。”
“八十余个顶尖刺客。六十余个在底下,还有二十个在屋顶。昨夜,是场难打的仗。每个刺客的能力只稍逊大人给你的十余个暗卫一些。和整个谢府的暗卫不相上下。谢府有约莫三十个暗卫。最顶尖的跟在您身边,六个保护大人,之中两个在明面。有四个暗卫在老朽的身边。其余的老朽不清楚。这些人也不一定在府中。老朽不负责大人的暗卫。夫人想要知道暗卫的详情,可以去问影尘侍卫。暗哨为老夫与大人所创。老夫可以调动。祁将军当年留下了三十余人,以为祁家复仇所需。这三十人原本是另外三位祁将军为祁将军嫁到京城精心准备的人。如今他们或离世,或年迈。但是府中侍卫为他们所练,故而战斗力不弱,但比起昨晚的刺客,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府中侍卫数量不多。仅将近两百人。府中的防卫依靠明面上的侍卫,以及暗处的暗卫。危月楼上有人,昨晚的人,过于嚣张,直接从离主屋最近侧门而入,有几人被顶层上的暗卫射杀了。但大部分刺客一步步进入院子。看到如此多的刺客,顶层的人就已经点亮了四个灯笼,挂在四个方位上,以及放了响哨。灯笼一点,阖府上下都会警觉。四个灯笼最紧急。响哨想起,应该是召唤在外的力量。老夫知道后,立刻派了人到屋外。俱为顶尖高手以及我身边的暗卫。三人应该回来了。夫人要见见吗?出了这般大事,京兆府那几个人无济于事,城防营会来,可城防营离得远,四盏灯笼,老朽也让消息传到了宫中。希望夜开宫门的速度快些,幸好,一个时辰,做到了夜开宫门。对于一位君王来讲,很快了。并且羽林军有我们的势力,给之后安排留有余地。否则,城防营一旦进场,场面将会变得无法收拾。这之后才是重点。真正的危机,在后头。那将是腥风血雨,比昨夜可怕的多,以往的,如今的,日后的太平局面,将不复存在。要想阻止这一切,如今需要夫人有所做。”
“究竟是怎样的局面?”
“是天下的浩劫,皇权与世家再无共赢的可能,皇权不会再对世家徐徐图之,世家不会再配合皇权,而百姓如小草,不会覆灭,却终将水深火热。”
我盯住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说到:“凶手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