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下学的时间段吹不到空调也够烦人了。
开学第一天,学校没有安排太多的课程,主要以打扫卫生和自行批改暑假作业为主,顺带由各班班主任宣布周六考试。
这自然是引得众人的哀怨声一片。
不过,唯一比较人性化的,大概就是考试内容大部分都来自暑假作业。
肖照川听到消息恨不得给老师表演当场吐血。
这除了让老师知道作业不是我自己写的,还能有什么用?
接下来的几天,一部分老师选择把暑假作业挑着讲讲,一部分直接开启高考全面复习。
裴栩灵本以为自己能有时间稍微复习一下,可实则每天的进度快到飞起。在校时间里,她能跟上节奏就很不错了。
于是,复习的事情自然被安排到了晚上回家后。
错题是来不及誊抄了,裴栩灵只能在试卷上用各种颜色的笔和图案做上标记,方便考前临时抱佛脚的时候快速记忆。
上了不到一周,再加上周六考了一天,裴栩灵的黑眼圈重了不少。
可周日还得起来上课,去听试卷的评讲。
受不了,她受不了!
亲妈叫起床也不管用。
掀被子没用,翻过来倒过去不行,连人带床铺拖下来她自己还能爬回去。
一番折腾下来,当妈的比谁都累。
好在良心还在,多赖了十分钟床之后,裴栩灵急急忙忙冲出卧室,又飞快地从浴室跑出来。
书包只背了肩膀一边,手指勾着装三明治和牛奶的袋子,鞋子是脚用力蹬进去的。
秦、裴两家是对门的关系,秦综和裴栩灵理所当然地上下学同行。
秦综在外面看见门开的同时,目睹了裴栩灵踉跄着出门的样子。
“哈哈哈,早上好啊。”
“早上好。”
当然,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一段时间后,裴栩灵的生物钟渐渐适应了学校的作息,起床就没那么大动干戈了。
正值高一新生们入校。
阴瑭一中的军训是请教官进校培训的,裴栩灵他们在高三教学楼能不时听到军训的口号声。
谈兮撑着下巴,生无可恋道:“我能不能加入他们?”
裴栩灵闻言,“你大概是忘了高一军训你骂天的时候了。”
谈兮文艺女青年附体,“人总是容易忘记过去的痛苦,却摆脱不了现在的痛苦,还得被迫迎接将来的痛苦。”
前桌听了,鼓掌称赞说:“精辟!”
忧云愁思缠身的谈兮并没有继续她的哲学阐发,因为物理老师正臭着张脸、手臂夹着练习卷迈进教室,强行中断了谈演员的表演。
有几个在外面晃荡的,察觉到动静,闻声溜回来。
晚上放学的时间不会太早,一般没个九点半十点钟的样子就不要做梦了。
秦综的妈妈岑箬在一中任教,每周会有固定时间担任晚自习辅导,每逢这个时候,秦综和裴栩灵就会跟着她的车回家,其余晚间回去的时间,由两家任意出一名家长接送。
裴栩灵和秦综下了课,直接到岑箬的办公室和她会合。
夜幕弦月高挂,星月的光辉泼了一地的明亮。楼梯间脚步匆匆,谈笑声不绝。
车厢里,裴栩灵和岑箬聊起这一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岑箬要开车,所以多数时候是裴栩灵在说。
秦综眼里无聊、单调、重读的日子,裴栩灵偏偏能绘声绘色描述得有趣。
以至于,有时候秦综会怀疑,他们度过的难道不是同一天吗?
秦综不是话多的人,她们说的时候,他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
听到有意思的笑一笑,需要他回应的时候适时说上两句。
他的目光常常停留在窗外的街景,但他又好像仅仅是在观察车窗玻璃。
玻璃上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周一晚上,秦综请了晚自习的假,到学校会议厅参加学生会的交接仪式。
裴栩灵坐立不安了一节课,终于下课铃一响,她立刻跑到了会议厅外的楼梯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秦综在里面又不一定能看到她。
好在当秦综目送台上竞选者下台的时候,余光抓住了她。
秦综对他身旁的主任附耳两句,然后从后面绕出来。
“怎么在外面?”
“某人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半都没来得及吃,就急急忙忙赶过来。”裴栩灵伸手,“反正已经出来了,小饼干吃完再进去。”
“谢谢,所以你是特意来的。”
“我怕你被饿死,我很善良的。”
还想多说点什么,上课铃声响了。
“我先走了,你记得吃,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