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镇上实在没什么好玩的,许念对打猎的项目不感兴趣,余下就山上有个缆车可以俯瞰全景。
两人商议,留在皇后镇的最后两天再开车去附近采景。
是日,夕阳之时。
许念坐在湖边写生,手机突然响了。
又是国内的陌生号码。
虽有迟疑,但还是接了。
她礼貌性地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
一个陌生的女声在电话那头问:“许念?”
“是我,您是……”
她以为是合作方的电话,话音未落,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传来低泣。
“许念,你现在是个杀人犯。”
“我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吗?”白悠悠带着哭意的冷笑,从那头传来,“每天睡觉的时候,你就能听见婴儿的哭泣,那是我和阿辰的宝宝在诅咒你。”
“跟我讲鬼故事呢?”许念笑,“谁给你的电话?”
“我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许念!”
恶毒的谩骂从那头传出,许念知道她不会说的,索性把手机调成话筒静音放到一旁,她拿起画板的一瞬,指尖有些发抖。
她不在乎白悠悠,但她的话还是不可避免的对自己产生了影响。
许念盯着眼前被夕阳染成粉红的雪山,顿时没了感觉。
沉默中,含糊的谩骂声终于停了下来,电话被挂断。
许念想了下,点开微信好友添加,输入了林炜辰的手机号。
几乎是同时,林炜辰通过了她得好友验证。
就好像他一直在那等着她似的。
许念忽然想到之前上学时,她每一次给林炜辰发消息也都是秒回。
甚至高三时也都是这个状态。
她那个时候一直在画室寄宿,晚上休息的时间不是很固定。回到宿舍总能看到林炜辰的留言,不论多晚,许念发回短信他都是秒回。
林炜辰学习很好,基本上是年级前三,许念怕耽误他休息,就把手机带进画室,总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发去问候,简单的聊一会儿再互道晚安。
两个人当时,真的是纯粹的陪伴,成为那段最紧张的生活里,精神上最亲密的依靠。
思绪回转,许念低眼看向屏幕。林炜辰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她没有迟疑,把刚才的录音文件发了过去。
确定他收到后,许念再次拉黑了林炜辰。
另一头,听完语音的林炜辰,满脸涨红,他立刻拨通了白悠悠的电话。
“阿辰,你终于联系我了。”白悠悠说话带着哭腔,“经纪人把我的工作全部停了,是要雪藏我吗?呜呜呜,我什么都没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也是错的吗?”
“你给许念打电话了?”他拳头捏紧,冷声问。
这几天他都不敢去打扰她,刚才看到她主动把自己加回来后,几次打出字想问候,最后还是删了。
他不知道要跟许念怎么说,才能求得原谅。
只能等过了这段时间,等她火气下去了,再联系。
可这个女人竟然去骚扰许念,还去恶毒的诅咒她。
“我恨她,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她?”白悠悠情绪激动。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林炜辰骂出口后,长舒口气,控制住暴怒的情绪,“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我想要你。”白悠悠在电话那头抽噎着。
“咱俩没可能。”林炜辰冷笑,“钱你不需要吗?没通告就意味着没有钱,你爸妈能放过你吗?”
林炜辰听她哭诉过自己的身世,大概这女的因为家庭吸血吸的太厉害,才想到把他搞到手。
说到底,都他妈的为了钱。
“别装了,直接说个价。”林炜辰话语不存一丝温度,直来直往,“但前提是,别再去骚扰许念,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你就这么爱她?许念有什么好的?”白悠悠话音含着嘲讽。
“这跟你没关系,不愿意的话,我就报警,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他默了默,继续说:“还有上次下药的证据,正好让警察一起查查。”
“……”
少时,电话那头的哭泣声渐渐停了。
“一百万,我还要我的合同终止。”
“好,你来公司,我让律师准备合同。”
挂断电话,林炜辰打出一段『她不会再骚扰你了』后,发现这段话前面多了一个红色的圆圈,格外刺眼。
他又被拉黑了。
–
别墅的客厅。
席卓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国外电视台,心情明显不太好。
他抬眼看了下表,已经十点了。
这几天俩人虽是各玩各的,但基本许念六点就会“准时”回来蹭饭。
他盯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又看了几秒,随即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是许念的聊天框。
发出去的短信还是没回,电话也没接。
这时候皇后镇上还开着的大概只有酒吧了。
想到她喝多后乱来的样子,席卓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
以许念的身手,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事吧。
他这么直接过去找,到时候让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