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子霖看到席卓从卫生间出来,轻嗤了声,“简单来说就是你恃醉行凶,把人家衬衫给扯坏了。”
“……”
恃醉行凶?
还扯坏陌生男人的衣服?
许念脑子发懵。
这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不,这压根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正想着,身后不轻不重地飘来句:“没事,是我衬衫质量有问题,一会儿去买件新的就好。”
男人声线清润温和,有很强的辨识度。
许念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她在做梦。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狠狠拧了谢子霖胳膊一下。
“啊,许念你干嘛呢?”谢子霖挪开半步,“你是属螃蟹的吗?”
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许念整个人猛地绷紧,超级紧张,一方面是她认出来这声是那个被骂“混蛋”的小帅哥,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刚获知自己“恃醉行凶”把人家衣服给扯烂了。
嗯,还主动给人家转了一万块钱,要租了三天。
重点是,他竟然同意了。
想着,许念回头看过去。
席卓立在餐桌的另一头,阳光顺着窗户扫在他脸上,眉眼温和斯文,并没有因重提昨夜的事有任何不适或尴尬,这让许念也稍放松些。
今天他穿着件黑高领的修身针织衫加西裤,完美的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绝佳身材。许念发现他的高颜值跟身形相比,还要逊色一筹。
作为一个纯艺学生,这种活在课本理论里的人可不常见。
她还是克制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昨天我喝多了,抱歉。”许念神色平静如水,道歉后,很快端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坐吧,先吃饭。”她示意让他坐下,这时,谢子霖坐在圆桌的另一侧说:“我刚才已经把事情跟他大概说了下,婚礼现场那也没什么问题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商量完婚礼现场的事,对面的席卓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许念一直暗暗观察这个人,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同意这件事,但就这一小段相处来看,跟他妖孽的面相不同,为人似乎挺老实本分的。
少时,三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席卓递来一个透明文件夹。
是份简历。
席卓,男,23岁,就读于锦北电影学院表演系,有过一些舞台剧的表演经验,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代言,但都是三年前左右的事了。
粗略看过,许念特别留意到,他高中是在纽约读的。
她没想到,莫名其妙雇来的人,竟然是个科班出身。
“我已经跟学校查过了,他这学历是真的。”谢子霖办事一向谨慎,毕竟许念也不算是个普通插画师,这些事一定要调查清楚,省的留后患。
“能问一下为什么23还没大学毕业么?”
许念看了下他入学时间,五年了,本科还没毕业,这不太正常。
他摆放在桌子上相握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似乎有些焦虑,低声说:“表演系的学生延迟毕业也很正常吧。”
“但你有三年的空窗期。”
“家里出了些事,就延迟毕业了。”他半垂着眼,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发颤。
家里出了些事。
大概跟钱有关系了。
中间可能又没戏拍,上不起学很正常。
许念曾经也有过这种焦虑,能理解。
“哦,抱歉,我没有窥探隐私的兴趣,只是需要把疑惑问清楚。”许念说,“那佣金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昨晚既然接受了转账,就按照这个来。”
许念知道圈子里的价格,他这个收费标准,跟八十八线小糊咖拍广告的价格一样。
人还这么帅,所以她一点都不亏。
她看了几个席卓的表演片段,技术过硬。两人很快在谢子霖的见证下签完合同,除去这些,就只剩一件事没做了。
婚纱和西装。
时间紧迫,但许念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昨天那个小姑娘送的卡片,是一家非常高档的成衣店vip卡。
“对了,不介意去昨天那个小姑娘介绍的成衣店吧?”想到昨天他被骂混蛋的事,她多问了句。
“嗯?”席卓抬眼,摇了摇头,“完全不介意呢,那家店很合适。”
看他是这个态度,许念追问:“她不是你女朋友?”
“我没女朋友。”席卓唇角微微一弯:“有女朋友怎么会出来做这些呢。”
“……也是。”许念摆了摆手,进屋换衣服去了。
席卓见她离开,起身收拾餐盒。
一旁的谢子霖想到刚才他小绵羊的温顺模样,和昨晚高傲狂拽显摆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调侃道:“哥们儿,你这演戏的功力可以啊,这么快把许念搞定了。”
“说什么呢,子霖哥。”他快速收好餐盒,微笑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明明是她主导的一切,我不过是很需要这份工作罢了。”
“你需要?”他笑,收陌生人一万块钱连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