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为难地看着姜思菀。
“你们……”季夏声音发颤。
姜思菀抬手,止住她的话头,“苏岐虽是慈宁宫的人,却只不过是个洒扫太监,哀家必不会偏袒于他,如今证据不足,人未必是苏岐所杀,张大人不若先回去,等哀家查明之后,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这话说得很轻,却是给足了张宏远面子,如今这局面,若没有这个台阶,双方都下不来台。
一个太后给的面子,张宏远只需顺驴下坡,便足够他长脸吹嘘的了。
可他只是跪在原地,垂目道:“将太后娘娘将苏岐交由慎刑司处置!”
姜思菀瞬间冷脸。
没人开口,气氛僵持下来,殿外奴仆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无尽静谧之中,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湛从殿外缓缓走来,目光自殿外众人掠过,随后定在姜思菀身上。
冬日的暖阳打在她单薄的肩头,金灿灿的,可背后落的影却是昏黑一片,如同深林之中掩藏着的野兽,就要趁她不备,扑向她的后背,将她吞吃干净。
李湛笑起来,双手抚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问:“哟,怎么了这是?”
“参见襄王。”众人连忙行礼。
“起来吧。”李湛踱步向前,走到张宏远身前,拍拍他的脑袋,“张大人惹皇嫂生气了?”
张宏远头顶的帷帽跟着头顶手掌的力道晃了晃,歪斜到一旁,他却是不敢扶,只恭敬道:“微臣不敢,宫中出了命案,臣按律来慈宁宫,捉拿嫌犯。”
“哦?谁死了?”
“回殿下,是一位慎刑司当值的侍卫,名叫刘锋。”
“刘锋?有些耳熟。”
李湛身后的侍卫悄然上前,低声道:“是逆贼李永造反时,给赵将军报信的那名侍卫。”
李湛恍然大悟,“是他啊。”
“本王还赞他是个人才,却不料就这样死了。”他的语气有些惋惜,转头问张宏远,“嫌犯是慈宁宫的人?”
张宏远应道:“是慈宁宫内洒扫太监,苏岐。”
姜思菀冷冷反驳:“哀家已经差人去查,苏岐没有动机,凶手未必是他。”
见她开口,李湛转眼看她,微微笑道:“这种案子,张大人最是熟络,他办案利落,不如就交由他去办,皇嫂何须费神?”
“慎刑司最善屈打成招。”姜思菀同他对视。
“若不用刑,怎能说实话。”李湛神色温润,说出的话却带着刻骨凉意,“不过是个洒扫太监罢了,皇嫂这般相护,莫不是此人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