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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 / 2)

槐序心下一惊,只觉得喉间都变得干燥起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在暗中调查,知道她在怀疑他。

这一处小院很静,听不见瀑布的声音,只有蝉鸣声断断续续。

“琬琬,如你所言,阿序是我杀的。”

温殊禾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而来,她怀疑过他,却始终不肯相信,如今他亲口承认了,她仍觉不真实。

“为什么要这样做?”槐序的指尖深深陷入了自己的掌心,她想极力维持镇定,可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

温殊禾拉过她的手,展开她的手心,看到被她掐破的皮肤蹙了蹙眉:“冷静下来,琬琬。”

“好,你说。”

温殊禾眸中有些无奈:“我本答应过他不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他跌下山崖那一幕却恰好被你撞见了。”

“此话何意?”

槐序听着温殊禾清润的声音,渐渐将事情的始末拼凑了出来。

少年阿序幼时被抛弃在青积寺,被僧人捡到并抚养长大,给他取了个法号常和,只是他生性顽皮,初时总是给庙里惹了不少麻烦,不是撞伤了香客,就是偷偷在佛像前啃鸡腿被住持发现。

寺里规矩多,阿序待不住,更不愿出家,在八岁那年便独自在青云山脚的木屋住下,未曾想,不过半年的光景,他便被人牙子掳走,卖给了东齐做奴隶。

人牙子在他颈后烙下奴隶烙印就将他同许多孩子一起扔在了库房中,等待挑选、买走。

但因为阿序实在瘦弱,一直被留到了最后,人牙子嫌他晦气,怕他砸手里了,就断了他的吃喝锁在库房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没想到阿序竟然活了下来,雨天的时候他就伸手从逼仄的窗口接一些雨水沾湿唇舌,实在挨不住饿了就掏出褥子下的茅草胡乱塞进嘴里咽下肚,听到门外有动静时,阿序便会拍门求救,可却从来没有人来拉开这一扇门。

就这样坚持了七日,在阿序奄奄一息时,他又听见门外有人路过,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拍了拍门,他本已不抱有希望了,倒在门前,意识逐渐飘远。

却没想木门被人拉开了,昏迷前那一瞬间,他只能模糊的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再之后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阿序依旧是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但是每日都会有两顿饭,早一顿晚一顿,他按此推断自己在这里被关了大约五日,从最开始的什么也看不见,到后来适应黑暗,能隐约看见轮廓,他开始对声音极为敏感,一些细小的声音也会被他捕捉到。

终于在第六日时,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亮逼得他睁不开眼,可那光亮仅仅出现了一瞬间,门便再次被关上,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黑暗中那人猛得向他扑来,阿序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便被利刃划破了。

他便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对方手中有刀。

那人是下了死手,同阿序扭打在一起,刀刀都朝着心脏的方向戳。

阿序拼了全身的力气夺走了他的刀,并狠狠一脚踹向他的心窝,他本想逼退对方,却不想对方如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再次冲上来,只是也许是太过黑暗,那人看不清,竟直接撞在了阿序手中的刀上,随后便没了呼吸。

这是阿序第一次杀人,他颤抖的手握着刀,黑暗中只感觉到了一手的黏腻,他蹲下身去摸索,却摸到了同他一般小小的手,对方原来也是个孩子。

自此之后,每一日便会有人被送进来,阿序从最开始的害怕到麻木,只用了短短七天。

第七个人刚一扑来,他便无比精准的将刀插进了他的胸前,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只是机械的拔出刀,转身坐回床上,端起先前没来得及吃的饭大口大口的吃着。

待到第八日,再也没有人被送进来了,门被打开,刺眼的光亮迫不及待挤进屋子,照亮了一地的血和杂乱堆放的七具尸体。

阿序下意识眯起眼,光亮灼得他眼睛生痛,隐约间,他又看到了当初晕倒在库房中所见到的那一抹高大的身影。

再后来,他被人带了出去,有人强行喂了他一颗药丸,告诉他每月会给他一次解药压制这药丸的毒性,若他不听话,便会毒发身亡。

他被迫成为了东齐皇室的死士,日复一日,麻木的完成各种上面布置的任务。

直到南梁与北燕开战那日,有人给了他一口棺木,让他带着这口棺木回到南梁,并且一次性给齐了他三年的解药。

阿序对棺木里面究竟是什么并不好奇,他只是拿走了解药,像从前一样全心全意的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未曾想,在去北燕的半路上,棺木不小心从马车上掉下去,他回身去查看时,只看到了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少女安静的躺在棺木中。

少女紧闭着眼,面色苍白,皮肤冰凉,若不是还有呼吸,真就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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