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神仙感兴趣。
行吧行吧,这绿焰酒他自个喝。
容昊刚倒好美酒,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拎了酒盏便撤。
他抬头看去,长珩已然将那口绿焰酒一饮而尽。
“?”
虽说是他惹花在前头,应当不至于这样不待见他吧?
“今天加固封印时,有个无辜的小仙女掉入了昊天塔,我没能救她,枉送了一条性命。”长珩看着手中杯盏,剑眉紧蹙。
“可兄君他们,却毫无反应。”
听了这话,容昊算是知道他为何饮酒了,继而又给他倒了一杯,不屑地道:“那便是了,水云天这群伪君子,我向来不愿与他们把酒言欢,你是知道的。”
关于这件事,桑榆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水云天的仙女还会拉帮结派,净欺负我们花草精灵。”
眉头拧得更深,长珩侧首看她:“今日去漱玉林被欺负了?”
“不是我,是我今日新认识的朋友。”桑榆一想到小兰花,紧跟着酒窝就浮现出来了,“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她,我们还约好了,往后有空,每日都见。”
连着三个好喜欢。
脸色完全沉了下来,长珩心间堵得发慌,语气也闷闷的:“每日…都要见吗?”
桑榆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双眼泛光地朝他望去:“是啊,但小兰花每日都要修命薄…长珩,你怎么了?”
长珩一愣:“小兰花?司命殿…小兰花?”
那个救过他的小仙子?
“对啊,今日有几个仙子就是在漱玉林欺负她,嘲笑她考不进涌泉宫。”
桑榆越说越气:“还在乱说你不收花草精灵,我就是花啊,水云天是不是就跟我们这些花花草草过不去啊。”
她觉得她真没冤枉水云天的神仙。
云中君不允长珩养花,她的新朋友,也被仙女欺负。
“不错啊,小桑榆,你对水云天见解颇为高明啊。”容昊高兴地拍了拍手,从怀里摸出块灵玉丢给她,“为师深感欣慰啊。”
只是灵玉还没到她手上,便被长珩中途拦下。
“我还没问,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徒弟了?”
容昊:“……”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
他原以为,那么多仙子纷至沓来表明恋慕之情,却不为所动的仙君,该是不晓何为情。
可在这刹那,他作为局外人,看得真切明了。
长珩不通情爱吗?
没有。
他只是对所养娇花,生出了超越单纯恋慕的感情来,只万分地心疼宠爱她,但不懂这就是喜欢。
如若不喜欢,桑榆说喜欢那位不知男女的朋友时,长珩不会失态。
而且,运筹帷幄的战神大人,真想不出“容昊徒弟”这个身份的好处吗?
偷瞄一眼这人的神情。
看样子,确实没想出好处,光顾着拈酸吃醋了。
容昊不由地想到,活了几万年的仙君不清楚这其中蹊跷,也别指望他养的娇花能先领悟,这不是两位神仙。
是两块木头。
他幽幽开口道:“若不说她是我徒弟,没人信我宫里有这么小的仙侍,万一被发现了真实身份,你兄君多的是办法。”
桑榆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道:“什么办法?”
要她这朵娇花小命的办法。
长珩心如明镜,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左右不会是养花的办法。”容昊也没答她,只笑着打岔,“长珩啊,其实话说回来,你与那神女也只是空有婚约,又没有见过面。”
“再说了,她都走了三万年了,万一她不回来了,你就能正大光明养花了。”
乍然提及这事,长珩本就不定的心境,此时更甚无措。
这婚约已有三万年了吗?
可三万年了,又怎样?
他和那神女的婚约,即使她出走三万多年,他也得四方征战寻她踪迹,与其说是婚约,不如说是他作为东君幼子的责任。
责任就是这样,与他想不想、愿不愿意都没关系。
他要担起它,他能担起它,这才是云中君唯一允许的。
所以,哪怕他再怎么疼爱这朵花,他也无法让她得到真正自由。
他只能在这一隅小小的天地,爱他所爱。
“婚约是什么?”桑榆是一点也没听懂,挠了挠头,“走了都三万年了,为何云中君还不让长珩养我啊?”
“是怕我…也和长珩有了婚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