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人。”杨青墨因为冷,整个人都在不停发抖,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有力气,只得睁着眼瘫在宋砚的怀里,感受自己生命地流逝。
是夜,整个沈宅灯火通明,宋砚守在杨青墨身边,看着大夫麻利地止血取刀包扎、一盆盆带着血的水往外端,心疼得厉害,仿佛被刺伤的是自己一般。
过了好久,大夫终于直起身子,擦了擦额间的汗对宋砚说道:“万幸万幸,这刀子扎偏了没伤及心脏,否则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这参汤该熬好了,一会你喂她喝一碗,不管她能不能喝的进去都要喂,就是灌也得灌下去,这天儿冷,若是风寒再入侵,那可真就麻烦了。”
至此宋砚都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他听了大夫的话连连点头称是。
“还有一点我须得给你说清楚,她先前身子便受过伤,如今又失血过多,往后怕是血亏体虚,子嗣艰难。我看你们俩是夫妻吧?你可得考虑清楚,以后若是没有子嗣你该怎么办。”
大夫说得惋惜,可宋砚却不在意:“若我夫妻二人真的与孩子无缘,那只能认命,我断不会因为子嗣抛弃她,更不会因为子嗣而辜负她。”
正说着,药童捧了参汤来,宋砚赶忙端起碗,坐在杨青墨身边,单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头放在高枕上,接着用勺子舀起参汤往她嘴里送。
可昏迷着的杨青墨哪里有喝药的意识,她双唇紧闭,喂进去的汤药又顺着她的唇缝悉数流出。
宋砚急的满头大汗,他捏着杨青墨的脸颊,强迫她把嘴张开,这下药是喂进嘴巴里了,可她不会往下咽,只一会儿药汁就又流出来了。
宋砚实在没辙,回头想求助大夫,但大夫和药童早已离开屋子。他咬咬牙,猛含了一口参汤,俯身吻住她的嘴,强行将药渡了过去。
昏迷中的她似乎是渴极了,竟然在不自觉地吮吸起来,想要把汤药全部喝下去,一碗药喂完,宋砚的双唇都有些红肿。
“真是败给你了。”年轻的帝王轻轻抚摸着杨青墨毫无血色的脸,言语间满是柔情。
夜近丑时,宋砚终于觉着有些疲乏,他靠着杨青墨的床沿,和衣而眠。
可他刚做上梦,一阵嘈杂声又把他吵醒了。
“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快救火!”
“快!快去护驾!”
不一会儿,呛人的浓烟便飘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宋砚此行本就是微服出巡,所以带的侍卫并不多,更何况又分去了大部分人手去调查今日刺杀之事,如今留在沈宅的人就更少。
他想也没想转身回房间抱起还在昏睡的杨青墨就往外跑,刚跑出院子却发现,沈宅早已成了一片火海。
“陛下,陛下这边走!”一队侍卫在不远处为他清出了一条小道,他迅速跑过去,可他没有注意到,小道头顶处那岌岌可危的木质房梁。
寿安宫
虽然昔日的太后如今已成太皇太后,但是她的装扮却比起从前为妃时还要华贵,都道权力是最好的回春灵药,她无比认同。
“老娘娘,霖王殿下到了。”
太皇太后看了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一下,随后转过身说:“让他进来吧。”
宋时一走进寿安宫,便看见头戴点翠金钗,耳朵上坠着翡翠的太皇太后,他心里冷笑一声,从前总是说自己安心礼佛的皇祖母终是又拾起了屠刀。
“孙儿参见皇祖母。”
“过来坐。这几日你代皇帝监理朝政颇为辛苦,你可还习惯?”
“不习惯,当皇帝太累了,每天那么多事都要来问我,不知道还以为这满朝文武是养来吃干饭的呢!”
宋时做出一副混样,开口就是抱怨。
太皇太后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更是满意,装作慈祥的训道:“尽说胡话,官员是臣,你是君,国家大事自然要你来定夺。”
宋时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的暗示——她嫌宋砚不听话,想要除掉他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他不由得想起宋砚离京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如今这情况还真是跟他说的一字不差。
“我是什么君?皇祖母,您是不知道,那些文官天天嘴巴里不是祖宗遗训就是圣人之书,有话天天拐弯抹角的说 ,我一个粗人也听不懂,我总觉得他们在骂我,偏的我又找不着证据罚他们,谁家当皇帝日子这么憋屈啊?不会皇兄天天就过这种日子吧?那还不如我在北境军自在。”
“你呀,是在北境野惯了。这文官说话有他们的门道,若你以后拿不准都可以来问我,皇祖母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还能有些用处。”
“那多麻烦,不如皇祖母你去理政,我早日回北境呆着去。”
“胡说,如今皇帝不在京城,只有你名正言顺,我一个老太婆跑去理政,还不得被天下人骂死。”
太皇太后笑了笑,站起身,虚虚抬起一只手,宋时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