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镜湖中心难至,医庄内仍有不少病人,疾病、他伤、中毒,症状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程度,都很严重,神医穿梭在这些病人中,问诊的身影过于高大,让我觉得为了那种家伙去打扰她,非常不合适。
可我也不想治疗他,随便救一个捡到的男人就跟给一个男人花钱一样,不明智,万一那个躺在床是应该死去的人是个大魔头呢。
刚才跟在神医后面的徒弟,拿来了她师父要求的涂抹药草,从我身边走过,还看了我一眼。
她返回的时候,我抓住了她,“心善的小神医,我能请教个问题吗?”此话一出,我觉得我学到了谁的油嘴滑舌。
她不想被我绊住,从我手中抽回了她的手臂,我并没怎么用力,她可以轻易挣脱,她板着脸,正色道,“请不要这么叫我。”
但她的步伐放慢了,我跟上她,“除了你师门的独门阵法,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她没有说我不可以请教她问题,“你的医术水平已经比外面多数的医者高多了,我觉得还是能叫下神医的。”
“你和他不过素昧平生,为什么可以愿意为他做这么多?”她终于看我了。
其实我没有为他做什么,特别是比起我能为他做的,她好像高看我了,她明亮的眼睛里映出我的脸,害得我为自己的实话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他承诺了丰厚的报酬。”想必我破坏了一点她对江湖的遐想。
“仅仅是这样吗?”在她的追问里,我反思了一下,应该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长得不难看。
“换成一见钟情会好接受点吗?”
在她的眼睛一亮里,看来我有必要注意下自己的胡说八道了,我可不能带坏一个女孩子,“不是,我开玩笑的,千万不要随便救治倒在路边的男人,哪怕他很好看!”
她不明白我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在往右看了一眼后,再三犹豫,劝我放弃,“若师傅不愿意施针,你只能祈求世间是否存在传说的不死蓍草了。”
右边是什么,我也跟着看了过去,我们已经走到了刚才我离开的那间屋子,还没有关门,我还看见了躺上的那个人在察觉到我看过来后,把头偏朝了里。
我突然觉得我有必要再次强调下自己没有对一个要死的男人一见钟情啊,他长得还不如卫庄的师哥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也不执着于和我争辩,抬腿继续向医庄里摆放药材的屋子走去,劝导我,“他违背了师傅的救治原则,不管你怎么求师傅,都是没有用的。”
“要不你试试?你师傅应该也教过你,没关系的,反正他也没救了,你可以当练习。”
她冲我摇了摇头,神色似比我还悲伤,“我…我的水平还不足以施针。”
他还没有能重要到让一个心善的医师学徒露出难过的表情,我立马安慰道,“没关系,那只能说明他该死。”
我把他先抛在一边,跟在神医的徒弟后面,替她一起拿药,一起送过去给神医。
有路过医庄门口,有人跪着在求神医救命,“下跪的话,你师傅就会救了吗?”指着下跪之人好奇地询问。
“师傅的决定从不更改。”
再次回到一开始的屋子内,“我来告诉你那几个人的名字。”他拖着病体已经做了起来,被子滑落在腰间,门没关,今天镜湖的风还挺大。
“我真的不是那种人。”我的脸上难道写着为钱杀人四个字吗?
“你不要那些金银珠宝了?”他虽然一脸虚弱,但神情笃定我——见钱眼开。
“那些珠宝属于我了,”我好心替他关了门,防止风吹进,走近才发现我刚才还开了窗,“小神医不说了吗?那什么草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咳咳……咳”他怎么咳嗽了,是因为吹风了吗?
“来,张嘴。”对我的话语,他并不配合,我强行撬开了他的嘴,趁机扔了颗黑色小圆物进去,“你走大运了,我正好有那什么草做的药丸。”
我没有,我甚至没记住刚才少女说的神奇药草名字,陌生学名在我脑海里蹭地划过,没留下一点痕迹,但是高级治疗术我很擅长。
不管在哪个世界,看病都是很贵的,但侥幸的是,在我原先的世界里,可以学习治疗魔法。
他一脸不信,但是没有吐出来,皱起了眉头,“我还是第一次尝到在口腔里跳动的毒。”
哦,那看来那层巧克力外壳里包裹的是跳跳糖,整蛊用的糖果,会入口即化,因为味道不会太好。他没反胃,看来味道还不算差。
但是这个人竟然以为我给他下毒。
“请你端正态度,我可是给了你仅此一颗的神药。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来我在紫兰轩还是学了些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