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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来了,就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要是没来,那说明,他可能真的放下了,咱也就别再坚持。”
“这样行吗?”曾巧兮犹疑道。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路漫漫掏出手机,拍了张果篮照片,发朋友圈。
[致敬为了救人豁出老命的曾医生,希望老天赐她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不再生病。]
不等曾巧兮反悔,她立即点了发送,特意标记,让贺之洲看。
“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
路漫漫瞪她:“大姐,你今年都三十了,怎么还搞小女生暗恋这套?想追咱就光明正大地追,别磨磨蹭蹭的。”
曾巧兮抠了抠指甲盖,小声反驳:“还没过生日。”
言下之意,我还是二十九岁的美少女,谢谢。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今天必须要他表态,他要是来了,咱就坚持,不来,让他赶紧滚,别耽误你找下一春。”
曾巧兮:......她倒是不急下一春......
两人吃过饭,窝在一处,看开心麻花主演的喜剧片——西虹市首富。
路漫漫好几次笑得岔气,眼泛泪花,前仰后合,曾巧兮则兴致缺缺,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时不时瞟一眼挂钟,只觉时间过得好慢。
好不容易挨到影片结束,她问:“你看看朋友圈,他有反应吗?”
路漫漫慢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抿了抿唇,“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可能还没看见吧。”
“没看见”的贺之洲捏着手机,无力地垂下手臂。
“你这又是何必?”贺兰阙削了个苹果,递给他。
病床上的人摇头,嘴唇白得近乎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没胃口。”
贺兰阙叹了口气,“你现在不告诉她,等你病好了,人家说不定都和苏颂出双入对了。”
贺之洲穿着蓝白条病号服,轻咳两声,笑容孱弱,似夕阳下的一声叹息。
“那样也好,我也不知......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一记刀眼瞬间飞了过来。
“怎么?你想一死了之,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你,贺之洲,你是不是言情剧看多了,能不能正常点?”
贺之洲轻笑,“你不知道,他弟之前和我说,不想曾巧兮和苏颂在一起,就是怕她将来当寡妇,我现在这样,风险更大。”
贺兰阙不知该说什么,低下头,继续霍霍手中的红富士。
指针一卡一卡地往前走,时间仿佛一团抹不开的浆糊,浓稠得让人窒息。
“真那么喜欢她?”
“......”
“比你的命还重要?”
“......”
“还让我帮忙瞒着,路漫漫那女人,若知道我骗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发飙,我若是负伤了,你得给我免费治疗。”
贺之洲盯着窗外某处发怔,唇角一弯:“好。”
如果老天还给他这个机会的话。
“既然想要她死心,你今天就别去了,路漫漫陪着,应该没事,要是真有事,她也没那个闲情发朋友圈。”
“好,放心吧,哥。”
贺兰阙收拾完饭盒,把水果切成小块,放在房头柜上,提醒贺之洲一会儿记得吃。
贺之洲拉住他的手,叮嘱:“别告诉家里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贺兰阙气得咬牙,怕他们担心,就不怕自己担心,他是比别人多个心脏咋的。
“知道了,臭小子。”
贺兰阙前脚刚走,贺之洲掀开被子,脱掉病号服,换了件黑色卫衣,用帽子盖住头,出门。
天色渐暗,路漫漫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睡得正香。
曾巧兮不忍打扰她,看了眼冰箱,轻手轻脚地穿鞋,关门,去超市补货。
初春,夜凉如水。
下楼,出了防盗门,走出几步,她忍不住回头,朝楼上望了眼——
黑漆漆的一片。
曾巧兮收回目光,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自嘲地笑笑,转身,融进月色。
一弯明月,像刚刚剪下的指甲盖,被抛在高高的苍穹之上,哭诉着主人的心狠。
身后似有脚步声响起,一点一点,慢慢靠近......
曾巧兮心跳加速,转身,是个年轻小伙,脑袋圆圆的,身材高瘦,看上去像根竹竿,顶上挂一灯笼。
小伙子从她身边经过,匆匆瞥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曾巧兮抠了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失落。
明知那人不会再来,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他也许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从小区门口到附近的超市,大约要十分钟的脚程,中间有段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