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期考核如期而至。
因为之前的骚扰事件影响恶劣,贺之洲被迫暂停实习,没有资格参加考核。
录音虽然说明其中另有冤情,但因为他们无法提供,录音里男子的身份,不具有效力。
唯一的方法就是证明巫之易确实患有精神类疾病。
钱上好多次向院方求情,院方答应再给他们三天时间,到时候,如果贺之洲还不能自证清白,消除大众的负面看法,那么,他们只好取消他的考核资格。
昏暗的楼道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女人双手抱臂,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面前的男人:“贺之洲已经查到她爸那里了,你最好把她看紧点,别让她乱跑。”
男人倚在楼梯栏杆上,举起右手,慢慢收拢指尖,攥紧,阴恻恻道:“我的金丝雀,插翅难逃。”
女人冷哼:“上次若不是我在医院发现她,你还不知道,她跑了吧。”
“上次是意外,再说就她现在那样,能跑多远,只要小露露在我妈手里,她就只能顺从我,任我□□。”
女人勾唇,笑容隐没在黑暗中,“那倒也是。”
......
楼道逼仄,只容一人通行,贺之洲走在前面,曾巧兮跟在身边,一步一步,走得仔细。
水泥铺成的台阶陡直,两旁的白墙脏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有几处甚至发霉掉了皮,如溃烂的伤口般发脓。
曾巧兮爬得双腿酸软,伸手想扶一下栏杆,只略了一眼,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觉察到她渐渐沉重的呼吸声,贺之洲回头,笑道:“要不要拉你?”
曾巧兮摇头,“不用。”
贺之洲顿住脚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走前面。”
曾巧兮深吸一口气,拖着沉甸甸的步子一步一步往上爬,慢如蜗牛,“还......还有几层?”
“他家住顶楼。”
“......”
曾巧兮不再说话,低头数着台阶,希望时间过得快些,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推着她向上走。
曾巧兮回头,嘴硬:“我......”她喘了口气,“不用。”
“”贺之洲敦促。
好不容易挨到顶楼,曾巧兮扶着膝盖,脸颊泛红,喘着粗气,看见贺之洲跟没事人一样,有些气馁:“还是年轻好。”
贺之洲瞥她一眼,意味深长道:“现在才知道?”
“......”
曾巧兮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伸手准备敲门,指尖刚要触到门板,一道巨大的撞击声炸开。她瞥向贺之洲,缓缓收回手。
“巫之易,老子告诉你,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娶你,挣钱养你,给你好吃好喝地供着,睡你怎么了?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男人暴怒的声音从门缝传来:“你就乖乖在家待着,伺候我,伺候好了,我说不定就大发慈悲,让你见一面咱们的女儿。”
“你个禽兽,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随即撞入耳洞,回荡。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贺之洲拧眉,这就是大爷口中所谓的斯文?
“要不要报警?”他低声问曾巧兮。
曾巧兮果断点头,眉心紧拧,唇抿得严丝合缝,目光沉重。
贺之洲下了几阶楼梯,拨通110,压低声音,和警察简单说明事情的起因经过,让他们赶紧过来处理。
“打完了,他们说尽快过来。”
紧皱眉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舒展,曾巧兮抬眸看他,轻声道:“也许巫之易,并没有精神类疾病。”
贺之洲:“创伤后应激障碍?”
曾巧兮:“没错。”
长期面对丈夫在房事上的逼迫,难怪她会对异性如此戒备?
贺之洲攥紧拳头,咬牙,看向深棕色的门板,目光似火,恨不得将里面的畜生烧成灰烬。
屋内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他滔天的恶意,男人毫无预兆,推门而出,目光阴鸷,冷冷地扫向他们。
“你们是谁?站在我家门口干嘛!”
男人中等身材,面容白净,白得近乎阴柔,嘴唇之上冒出淡淡绒绒的麦青,毛发稀疏。
贺之洲比他高出半个头,目光擦着男人的发梢射到屋内,漫不经心道:“路过,楼道是你家开的?”
似是觉察到他的意图,男人赶忙将门虚掩,威胁:“再不走我报警了。”
贺之洲耸肩,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巧了,我也这么想。”
男人幽幽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贺之洲:“你以为的意思。”
男人:“......你是那个医生?”
贺之洲上前一步,挡在曾巧兮面前,“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