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问明院长:“爹爹,相公不是说得回府了吗?”
明院长只让明思先坐下,明思便坐在了景沅的身边。
景沅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告诉了明思,明思掩面笑道:“世兄何以要诓相公?等他回过神来了,定要找你的麻烦。”
景沅打圆场道:“阿姐有所不知,世兄有没有诓姐夫,我没看出来,但旸儿是真难缠,我瞧姐夫过不了几天就得答应收下旸儿了。”
明思思虑了片刻,道:“相公有相公的考虑。左右旸儿还小,不急。”
景沅转过头,打算跟宣师弟说句话,就见宣师弟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明思身上。
宣师弟性子沉静,交好的同窗不多,平日里也不大喜欢说话。景沅无法从零碎的往事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景沅多年来受明思照顾,但初时年纪太小,是以从未作他想。但宣师弟不是,他被明思带进书院时和明思同龄,在他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明思伸出了手,难怪……
庆功宴上,宣师弟没有特别高兴,景沅担心他是担心家贫无以为继,还安慰过宣师弟。
宣师弟失魂落魄地告诉景沅:“我应该很高兴的,毕竟,除了这条路,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我都放弃那么多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阿琰。”景沅不得不出声提醒他,这件事被其他任何人知晓都很不妥。
宣师弟回过了神来,失落显而易见。
“阿琰,我留了些好东西给你,你随我来。”明院长走了过来,亲切地拍了拍宣师弟的肩膀。
景沅心底一沉,明院长应该也是知晓的,所以才在宣师弟高中后,很快就给安排好了亲事。
明思对此毫无察觉,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跟林筠闲聊。
此刻,生活里的一切都再平静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