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跑到明院长面前怨气冲天地说了许多,主要是对那个人的不满,以及无论如何都会照顾明思的决心。
明院长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允良会回来的。”
“老师竟然还相信那个无情无义的人?这都半个月了,他人在哪儿?”景沅在说服自己的时候,也想过说不定那个人是下山准备聘礼去了。
但是,准备个聘礼有什么必要再也不上山来?
最叫人难以接受的还是,景沅下山想打听点消息,就听说了那个人确实是立了大功回来的,陛下对他大加赞赏,升官是肯定的,赐婚也说不定。
高官俸禄在手,本身就那样好的家世,陛下还想给他做媒,一个小小的明思被舍弃也没什么可惜的。
说起来还是明思拒绝了他,他连个负心汉的名义都背不上。
“如果他不回来,我会送思儿回扬州。”明院长也不是没准备好第二条路,“思儿离他远些……说不定就忘了他……”
景沅能发觉明院长说这些话时的悲痛欲绝,为了让明思好受些,明院长也不介意自己和爱女分开。
“不,老师,凭什么是阿姐离开?阿姐没做错任何事。我要去找他,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景沅上次下山就想冲去萧府了,被尚且存在的理智拦住了。
“他愿意来自然会来,他不愿意,你就是打他骂他也没用,你打不过他,也不能打朝廷命官。”明院长揉了揉眉心,道,“你要是真想去问问,就去敏儿那儿问。”
不说叶希敏还好,说起叶希敏,景沅的怒气更甚。叶希敏这半个月也不见人影,难说是不是被那个人拦住了。
景沅次日一早就匆忙下了山,很不礼貌地去敲王敛府上的大门。
仆人倒是很客气地问景沅是否递过名帖,或者是要递名帖。
景沅烦不胜烦,道:“没有名帖,姓景,你家大人和夫人都知道的!”
仆人一听便不那么客气,朝堂上寻不到一个姓景的,景这个姓肯定是小门小户。
“没有名帖不能传话。”
景沅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索性就去敲萧府的门算了!景沅恼火地想,不该说姓景,说姓明比较明智。
这时候老老实实说实话半点用也没有。
景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苦思冥想,不知该继续等王家的人回来还是去萧府喊话。
春日里倒是艳阳高照,微风正好。
宜人的天气没有让景沅心里舒服些,景沅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烦躁。
没过太久,王敛回府了,一眼就注意到了台阶上落魄的景沅。“贤弟怎么在此?为何没有进去等?”
“大人家的门槛高,小人迈不过去。”景沅开口就是讽刺。
王敛下了马,走到景沅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景沅,“贤弟是为明妹妹的事来的吗?”
景沅不想行礼,也不想站起身,便坐着答道:“是,小人不识得萧大人,怕冲撞了萧大人,只好在王大人家门口苦等。”
王敛扶起了景沅,道:“明妹妹如何?”
景沅甩开了王敛的手,“大人如此问,小人不知该如何作答,大人觉得小人的姐姐能如何?”
“好好照顾明妹妹。”王敛留下这句话,就准备让人送景沅走了。
景沅一把拉住了王敛的官服,问道:“他……他抛弃了阿姐,是吗?”
“怎么会……”王敛欲言又止。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这半个月……”
王敛冷静地抓住景沅的胳膊,景沅被迫松开了抓住官服的手,“这些话你不要告诉明妹妹,不要害了明妹妹。”
太好笑了,明思被害得还不够吗?还能怎么害到明思?
“允良伤没养好就赶回来了,那日下了山伤口就裂开了,夫人和岳父日日都在照顾他,他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见明妹妹。”王敛又提醒了一遍,“不要告诉明妹妹,这也是允良的意思。”
景沅木楞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他会不会……”
“不会。”王敛拍拍景沅的肩膀,安慰道,“再多给他一点时间,明妹妹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他绝不会抛下明妹妹。”
景沅很轻易被说服了,景沅也希望自己被这么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