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丧地把脸埋起来，嘟囔道：“又走了吗？啊，其实只是一场梦，对吧，还是梦啊……”
就这么自言自语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来自LU的视频邀请。
夏知焕看了眼屏幕，黑亮的眸子里映着微蓝的光，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她等的人。
“是梦对吧，陆予恒。”
夏知焕接起电话，清冷的嗓音在微凉夜风里，被披上了虚无缥缈的外衣，空灵而轻透。
夏知焕将手机贴在耳边，想从可以忽略不计的电流声里找出不一样的存在，可按得再紧，传达给她的，依然只有沉默。
“梦里也不说话。”
夏知焕放下手机，想换个坐姿，不料瞥见屏幕上正映现着那张属于陆予恒的脸，又匆匆拿起。
男人眉骨很高，衬得眼窝深邃，琥珀色的眼眸粹着光，高挺的鼻梁下，抿着形状完美的双唇。
夏知焕眯起眼，指尖戳了戳屏幕上的男人，面露惑色，大着舌头，一字一句地问道：“陆予恒？你怎么在手机里？”
屏幕里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总算好心地回了话：“你在哪儿？”
低哑的嗓音沉沉撞入她的耳膜，夏知焕语速极慢地说：“我在梦里啊，你又来看我了。”
男人又道：“恩，我知道小知焕在梦里，梦里的你在哪里呢？附近也有路牌对不对，告诉我是什么路好不好？”
夏知焕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便四下望了两眼，老老实实回答：“唔……没看见路牌。”
“好，那你看见什么字了没？”
画面里那个英俊的男人依旧耐心地问着。
“哦……我看看……恩，淮申……淮申国际。”
“好，小知焕，你在这里等一下，别走好吗？”
夏知焕精神有些涣散，错乱的记忆让她变得有点啰嗦，还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好啊，我不走，我能去哪儿呢，没我能去的地方，不想回丘张路，那里不是我的家。”
“那里是谁的家？”
“是杨老师的家，不喜欢那里，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
男人愣了一下，印象里小姑娘向来都是瞒忧报喜，就算被人问起，也都是避重就轻，一句带过，如此直白地表现厌恶，还是头一回次。
“杨老师是谁？”
“是爸爸的朋友，我借住在他们家里。”
“为什么要借住在他们家里，他对你做了什么？”男人的语气透出一股急切，夏知焕有点被吓到，她缩起脖子，不安地问：“陆予恒，你在生气吗？”
只见男人深吸一口气，唇边扯出一抹笑：“对不起啊，小知焕。”
夏知焕握着手机，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男人表演变脸：“你是真的陆予恒吗？”
“我是真的陆予恒。”
夏知焕笑了笑，摇摇头：“你是梦里的他，是我臆想出来的，我知道。”
“为什么一定是梦里的？”
记忆又开始错乱，“因为醒来你就不见了。”
夏知焕说完，没了声音，她也没看屏幕，眼神空泛地望着远方，末了又轻而慢地启唇：“一直这样，不过你很久都没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陆予恒顿了顿，才说：“小知焕，你再想想，我是不是回来了？”
“啊，什么时候？”
夏知焕颇为苦恼地蹙起眉，凝神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你好像很忙，总是不见，不过没关系，我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够了，要是连你也一直在的话，那就是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场景了。”
说罢，夏知焕敛着眸，冲屏幕里的那个陆予恒笑了笑，细密的睫毛簌簌煽动，唇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陆予恒问：“为什么？”
夏允瑾仰起头，看着夜空，声音融化在夜色里：“能量守恒定律，你太珍贵了，我怕……怕再失去别的东西，所以从来不敢祈求，也不敢相信这么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良久，对面都没有说话，耳旁只剩下轻而浅的呼吸和天边吹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