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是那个人吗?”
“您都看见了?”
“是的,我看见了。”
“让您失望了,他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那他是谁?”
“您想知道吗?”
“如果不是那个英国人,我倒是更想见一见。”
“我前几天把我的房子租出去了,他就是个普通租客。”
“你以为我老年痴呆了吗?你会把你当年结婚的房子腾出来租给一个普通租客?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他没结过婚吧?”
“呵呵,怎么跟您说呢?人家的孩子都五岁啦!”
5.
萧娅娅不管母亲是何反应,她说完便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那一夜,她辗转难眠,一直在想,为什么一向温和善良的安晏会变得那么冷漠无情。她从深夜一直想到凌晨,快天亮的时候,她才睡着。
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打开手机,看了看有没有人给他发信息,可短信的内容依然停留在昨天晚上那几条。萧娅娅想到,她和安晏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其实,有一种东西,开始在她的心中作祟,那种可怕的潜在的东西就是胆怯。是的,是胆怯压倒了一切,是胆怯挡在她的面前,让她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她和安晏的交往,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是真假掺半的,是避实就虚的。
这不仅仅是她的感觉,她和安晏相处了一段时间,她知道,安晏几乎和她有着一样的感觉。自从确立了关系的这几个月来,他们几乎没有什么默契,也没有什么情投意合的相同话题,在两个人之间,只有深深的顾虑和悲观的情绪在里面,在他们相处的每一天里,他们只想着逃避,隐瞒,欺骗,蒙混过关,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
这么对待彼此,这么对待爱情,是极其可耻的,不论现在还是将来,这样的爱情都很难开花结果,结婚的希望更是微乎其微,又要重新做回普通朋友?再坏一点,连普通朋友都是奢望,将来极有可能会形同陌路。
想到这些,萧娅娅就觉得很劳神,而且很吃力,没有什么精神,整个人都懒得动弹一下。她一直在床上躺到下午,却再也没有睡着。母亲叫她吃中午饭的时候,她都懒得回答,竟然开始装睡。一个下午,她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一开始,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一会儿,又感到呼吸困难,鼻子也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她思来想去,昨天的事又涌上心头,历历在目。却昏昏沉沉地等来了又一个黄昏。母亲见她一天没有走出房间,便开始不放心起来,当母亲来到她的床边,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从母亲那惊恐万状的表情里她就可以判定,自己应该是生病了。
萧娅娅是因为那天半夜下楼和王海海见面交谈才着凉感冒的,在家里昏睡的两天时间里,她不可避免地被母亲强迫喝下大把大把的退烧药和消炎药,生老病死是一个人无法主宰的,也是无法抗拒的,直到第三天,当病痛消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她再也没有考虑过安晏的事情,却从此开始记恨起了使她感冒发烧的王海海。
她知道,她是不会考虑和王海海如何如何的,他们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但是,她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王海海。如果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啊!那个时候,她和王海海没有任何交集,安晏也没有要和她表白的意思,几个人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尽管生活千篇一律单调乏味,可也没什么风险。不像现在这样,感情要么升华,要么就完结。每个人都要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面对,毕竟那是睁眼可见的现实。
可是,谁又能甘心呢?三天后,萧娅娅突然感到一身的轻松,并不是因为感冒好了,而是她在某件事情上突然想通了。她还是决定和安晏再试一试,但是,她不知道怎样和安晏再见面。
她想到了这两天唯一给她打过电话的甄妮,甄妮叫她有空的时候去她的咖啡厅坐坐。可是,她和甄妮撒了谎,说自己外出旅游半个月。现在,离半个月的期限还早得很。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萧娅娅干脆和学校请了两个星期的假,一直呆在家里,等待着一个转机的出现。但是,让她感到遗憾的是,安晏竟然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发过一条信息,这种突发的无声无息常常是致命的 ,尤其对于感情很不稳定的她和安晏,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他们之间几乎可以宣告结束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王海海的表现却和安晏形成了鲜明而又强烈的对照,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给萧娅娅发信息,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见面,发信息的时间一般都在早晨,那个时候,萧娅娅还在睡懒觉,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才会想到要回他的信息,她对王海海说了同样的谎话,说自己正在外地旅游。于是,王海海又把发信息的时间改在了中午,他又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却改在晚上回信,说自己会在半个月之后返回,信息发出后,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