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望着彦歆如同鲜花绽放的脸庞,清晰地感受着彦歆跳动的脉搏,彦歆那波光潋滟的动人目光瞬间摄入了他的心魄,他甚至心里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就这样足够了……
半夜从这样的梦境里惊醒过来,王海海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黑暗中,有一股寒气笼罩包裹着他,他感到浑身乏力,可是,再想入睡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从梦里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断然不可能插足彦歆和江奕的婚姻,婚姻和爱情在他心目中依然是神圣的,断然不是梦境里的那般污糟不堪。曾几何时,他得知彦歆和江奕恋爱的消息,他心痛得如刀绞一般;当他听说彦歆和江奕结婚的消息,泪水也曾涌进了他的眼眶;后来,他又听说彦歆和江奕有了孩子,他才终于打开了所有的心结,一脸平静地接受了所有的现实,回想起和彦歆一起度过的时光,他始终认为彦歆依然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依然对她感激不尽。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记恨过谁,也没有诅咒过谁,他坦然接受了自己与生俱来的懦弱,原谅了自己所有的过失,多年后,再次和彦歆见面,他从容面对彦歆,完全释怀了。
可是,当彦歆离去,他怎么会有那样一个梦呢?怎么会连续好几天,都做这样的梦呢?难道他灵魂深处还有个不起眼的肮脏角落吗?难道他对彦歆和江奕的婚姻有着某种不怀好意的恶毒想法吗?或许都不是,或许只是因为他白天想得有点多,而且睡的太早了,睡眠的时间又太长了。于是,他赶紧起床洗脸穿衣服,可是外面的天还黑着呢!天上依然满天星斗,离上班的时间还早着呐!
4.
白天的王海海和晚上的王海海几乎派若两人。在公司的王海海和在家里的王海海,考虑的也是互不相干的问题。
新年假期过后的第四天,王海海在午餐时间和老袁推心置腹地谈起了公司和自己的未来。
自从他大学毕业以来,王海海就过着一种平庸无奇的安稳日子,他很少考虑自己的将来,只是偶尔希望自己能有另外一种活法。但是,他也十分清楚,想换一种活法就要有所改变,有所作为,要付出一些代价。即便如此,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未知的结果总是让人有所顾虑,让人感到恐惧,而且身边没有一个良好的机会,能让他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现状。直到不久前,他遇到了萧娅娅,又遇到了彦歆,又听到了公司裁员的风言风语。
在送彦歆上飞机之后,王海海就在考虑自己的前途,要想成家,就要先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家,要想追求自己所爱的人,就要有能够吸引到别人的地方,正因为自己没有,所以,面对彦歆,他才会感到恐惧,在和萧娅娅相亲时,他才会感到绝望。她们都太好了,太优秀了,他眼下的一切和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匹配,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确实是走错了方向,白白浪费了自己大好的年华,生活看似平淡,实际上是温水煮青蛙,现在已经到了水生火热危在旦夕的地步。这些年,他做的这份平平无奇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没有任何挑战的工作,却巧妙地将他所有的问题都掩盖了。
当公司餐厅里只剩下他和老袁,以及少数几个人之外,王海海才凑到老袁的身边,在老袁的耳边小声嘀咕道:“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当然裁员的消息。”
“哦,没什么好说的,我听到的不比你听到的多。”
“前几天那些查账的人,到底查到了什么问题啦?”王海海忧心忡忡地说道。
“问题?什么问题?我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公司肯定没问题,其实,是这个时代出了问题,时代的浪潮要把我们推向巅峰,还是拍到低谷,我们谁都无法预料。你还是少听那些小道消息,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没有根据,也没有意义,我们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千万不要逆潮流而动。”
“可是,我们总要做些什么吧?我总是隐隐地觉得自己这些年在公司里完全是滥竽充数,如果真的裁员的话,我恐怕是第一个。”
“呵呵,你其实不害怕被裁员,你只是害怕自己第一个被裁掉,是吗?”
老袁好像说对了,确实是这样,他在公司里挣得那份可怜的薪水在公司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得到,可如果他被第一个除名,他就会颜面扫地,没有半点儿尊严。
王海海沉默了,过了几分钟,老袁用过了餐,用纸巾抹了抹嘴,微笑着问王海海说道:“其实,你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一个人,如果太爱惜自己的脸面,那么他终究会遍体鳞伤。我劝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的事吧,你和娅娅相处得怎么样了?”
5.
“我们?”王海海顿了顿,最后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认真且费力地考虑了要如何回答,但又一个字都没有想出来。
老袁瞥了王海海一眼,便一切都明白了,他眉头一蹙,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王海海和萧娅娅的问题似乎比地产行业遇到的任何问题都要棘手。过了好一会儿,他却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