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事实,可谁也不清楚郑少将军是如何想的,他未曾拒绝亦也未曾同意。慧成君心里也想着:或许与他而言自己是特别的。可外人来看,郑少将军不似喜爱她,准确的说他不好女色,从未喜爱过任何一女人。
曾经,他带三十余骑兵缴平寿安王余党,皇帝大为高兴,立即要将貌美的胡姬赐给他,要知道,此胡姬绝世美貌到世家豪族都曾明里暗里向皇帝讨要过,可皇上都不应。本也是皇帝见他而立之年身边连个妾室都无,有意要替他纳妾。谁知郑景昀当即拒绝道:“臣不喜太过貌美的女子,嗜美而昏其智,纵乐而妄其行。臣只想娶一位贤良女子度过一生。”
此话一出,噎住了朝上百官,敢情他们成了他口中的“昏智妄行之人!”
这小儿,真口不择言也。
谁料皇帝朗声大笑道:“好儿郎!好儿郎!”
朝下百官只好附和道:“郑少将军愈有郑大将军方正之态!”
私下却传为:“不好女色,恐有龙阳之癖!”
可惜他并无龙阳,就是不好女色,还不畏权贵。
御史大夫也曾有意将适嫁孙女许给他,他的孙女正合郑小将军所言,容貌普通,却是贤良之名在外,御史大夫本以为这事要成了之时,郑景昀还是拒绝了他,他的说词是:性格难合。”
他是钟意贤良女子不错,那也要是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的贤良,而非耳软心活,随波逐流,别人口中的贤良淑德。
御史大夫不死心的说道:“哪有天生一对的夫妻,何不先相处磨合再论。”
郑景昀道:“有些人一看就知道合不合适,再者,我若是娶她为妾,秦大人何为?”
“你!”御史大夫被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许鸢听闻这些事情时,只剩叹息,这些世家豪族子弟,每个都是能人,胆大如郑景昀,桀骜如张霁安,各个都是她望尘莫及的人,想必他们日后也都会顺应时运,为当朝画上浓墨艳彩的一笔吧。
“鸢妹妹在想什么?”高飞燕又手挥了挥她。
“飞燕阿姊。”许鸢回过神来。
原是老君大病初愈,三位姑母携家眷来探望,高氏飞燕就是她大姑母的孩子,也是她无望童年里带给她一簇烛火之人。
“你想的这样入迷,是在想哪个儿郎吗?”高飞燕坏笑得看着她。
“不不不”许鸢只摆手“我没有想,我是在想,在想…对了,阿姊,你要议亲了吧。”
许鸢索性把问题抛了过去,高飞燕闻言立即娇羞住了,红着脸点了点头。
“是谁啊?”许鹂突然探过头来。
高飞燕被她吓了一跳:“哎呦,你要吓死我呀。”
许鹂冷哼了一声:“你去年不还天天追着张霁安,说非他不嫁吗?怎么短短一年就变了。”
高飞燕道:“谁向你似的,是个不开窍的,婚事只会退了又退。”
“高老二,你攀扯我做甚,莫非你想嫁那个糊涂蛋!,那我好心让给你罢!”
“住嘴!我未来的郎君可是青年才俊,你也就只能找个不上不下的人罢!”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贬低对方,在许鸢看来却是毫无杀伤力,此刻,她只盼望有大人出面制止这场攀咬。
果然,大姑母来了,一眼便见着两个丫头在拉扯头发,可怜许鸢两处受敌,成了当中最不堪的。
大姑母一把拉出了许鸢,顺了顺她的头发,将她放在一旁,扯着嗓子对着另外两个喊:“好啊,你俩继续掐架,我不说,不许停!”
大姑母掐着腰,咬着牙,就这么静静看着,两人闻声皆回首望了一眼,又互视了一番,立即停了手。
高飞燕当即跪下:“阿母,我错了”
许鹂也在一旁垂首不敢说话。
许鸢还从未见过她对谁这样。
果然一山不容二虎。
若说许鹂是许家的小倔虎,那许容烟就是许家的一尊猛虎,她性格刚烈,又是许家女子中嫁的最好的,自然很是有话语权,连着阿父都要敬她几分。
许容烟撇了一眼许鹂,却冲着二女儿道:“你看看你的样子,哪像是世家的小姐,活脱脱一泼皮,未来你要嫁做平阳侯府当少夫人,如若再这般,是想丢了你婆家人的脸,还是你亲娘我的脸!”
“阿母!我错了!”高飞燕嚎啕大哭,差点就要哭晕倒了,一旁的许鹂也是哆哆嗦嗦,丝毫不敢动弹。
许容烟像是训斥得当了,募地回首,迅速换了神情,颇为慈爱的拉住了许鸢的手,语重心长的道:“鸢儿,脾气好,是好事儿,但若总是这般也是不行的,日后你要嫁人,别人会当你好欺负,可劲儿欺负你。”
许鸢乖巧的点了点头:“姑母,我知晓了。”
许容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去吧。”
见着母亲不再发作,高飞燕立即生龙火虎起来,她偷偷的向许鸢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