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郁结。
陈似淮从客卧拿了几床毯子分给各位嘉宾,也递给傅嘉音一床。
傅嘉音道谢接过后把毯子摊开盖在身上,双眼盯着眼前烧烤架里的炭火。
炭火外层过着燃尽的灰,里层红得发亮,傅嘉音眼眶微微泛红。
陈似淮不知何时将座位移到她身边,还拿了一把扇子,开玩笑般的语气,轻声开口,“这风把烧烤的烟吹你面前了,把你眼睛都熏红了。”
听到这话,傅嘉音偏头看过去,对上陈似淮一双好看的眸,顺着台阶下,“这烟好熏眼睛。”
陈似淮看着傅嘉音通红的眼眶,她脸色在月光的映衬下尤为白皙,眉眼间是散不去的忧郁,他几乎觉得下一秒傅嘉音就要放声大哭起来。
但他知道傅嘉音不会,她是个要强的人,在这么多镜头下示弱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你去厕所洗把脸?”陈似淮看出傅嘉音强撑泪水,找了个借口让傅嘉音退场,“我把炭灰扇你脸上了。。”
“好。”傅嘉音没心情想这是不是陈似淮帮她找的借口,她起身快步离开花园,想快点消失在镜头前。
傅嘉音来过陈似淮家喝很多次,轻车熟路的找到卫生间。
进去后,她顺手将门反锁。几乎是在门锁落下的那一秒,傅嘉音眼中的泪便溢出眼眶,就是她已经尽力克制自己,可还是哭出了声。
追忆过去这四个字对傅嘉音来说就等同于揭开一块还未完整结痂的伤疤,偏偏这块伤疤还烙在了她心上,别人都瞧不见。
傅嘉音这一趟许久没回来,陈似淮察觉有些不对,趁大家不注意时悄然离开。
陈似淮驻足厕所门口,里面的哭声传入他耳中,他敲门的手无力滑落,眉头紧了一瞬,转身离开。
有人注意到傅嘉音和陈似淮不在,开口询问,返回的陈似淮手中拿了一瓶酒,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后替傅嘉音解围,“她去厕所了。”
听到回答后那人点了点头,继续和身侧的人聊天。
后半程陈似淮心不在焉,他本就和这些嘉宾没什么话聊,所以显得愈发寡言,直到姜谦想起什么突然提到和陈似淮有关的话题。
“似淮是从小学画画的吗?”
陈似淮正思考傅嘉音的事情,神游在外,思绪被这句话扯回,“对。”
自从知道陈似淮家在玉园后这几位嘉宾都曾拐弯抹角探过关于陈似淮的身世,最后却只探出他是雾山美院的优秀毕业生,一副画能拍出数百万的价格。
“认识这么久了还没亲眼看过你画的话,我们参观一下你的画室?”
孙佳祎出声道。
陈似淮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最终点头,“我带你们。”
画室在二楼,上楼经过放架子鼓的房间时姜谦注意到这个房间,出于惯性他开口询问,“你玩音乐?”
众人顺着视线看去,都发现这个房间的隔音装修,陈似淮将视线挪过去,“偶尔打架子鼓。”
听到回答后众人想起之前的视频里面陈似淮打鼓的片段,恍然大悟。
玉园作为陈似淮的工作室,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住但是装修却并不含糊。
不说是一看就豪的装修,但一看就能知道住在这家的人一定有钱。
几位嘉宾眼神打量着室内布局,对陈似淮身份的认知再次刷新。
二楼一半的房间都被打通作为陈似淮的画室,众人进到画室第一秒的感觉就是艺术。
人像石膏摆了不少,许多画也层层叠在一起摆在角落,但最吸引众人视线的是衣服摆在画架上被蒙了一层蕾丝白布的画。
陈似淮看起来没有想要介绍那幅画的意思,众人也知趣不再过问。
孙佳祎神情闪烁,心中暗自打起了算盘。
他觉得这幅画必有古怪,不然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他琢磨将画布掀开,却又因为陈似淮在不敢有所动作。
此时陈似淮电话响起,显示是顾奶奶打来的,他示意众人自己出门接个电话后便退到画室外。
孙佳祎见陈似淮离开,缓步靠近那副被遮住画面的话,故意大喊一声,“这幅画怎么被遮住了?”
随后掀开了画布。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幅画身上,摄像机也对准了那副画。
孙佳祎看清画后哑然,扭头时对上了挂完电话站在门口的陈似淮,心下一抖。
恶人做坏事被抓包后心虚慌张的表情一瞬间在他脸上交织,想到有摄像机后他立马换了脸色,底气也足不少。
他的底气来源于节目组工作人员和摄像机,他笃定陈似淮不会当着摄像机对他出手。
陈似淮站在门口,脸色差得离谱,明眼人都能察觉他此时的心情极差,但他却没说话,整个画室安静得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王扬作为主持人,感知到此时的氛围不对,及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