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乐资酒店内的某房间内,酒水洒了满地,昏暗的灯光从天花板上虚虚地照了下来,滑过卢子濯不着寸缕的躯体。他的双眼紧闭,睡得深沉,□□的手臂搭在一边,上头还扎着一个针管。
有人坐在他的身边,伸出手,饶有兴致地撸了撸卢子濯的金发,如同手掌下的是一只宠物般。
那人含着笑,摇头惋惜: “还时黑发时好看。”
卢子濯依旧睡着,没有说话。
那人玩够了头发,起身离开房间。
一声关门声响后,房间里便仅剩卢子濯一人,卢子濯依旧睡着,睡着,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轻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打开。
经纪人魏良走进房间,把瘫在沙发上的卢子濯整理一番后,架着他从酒店后门离开,并把人塞进一辆商务车里。
车子启动,离开了酒店。
卢子濯在半路上醒了,他一睁眼,就透过车窗看见了泛白的天空。他扭过头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些,魏良给他递了水,他摇头拒绝,喘了几口气后问道:“怎么是你?”
“他叫我来的。”魏良说。
“他人呢?”
“走了。”
“皮卡仔呢?”
魏良一阵疑惑,似乎不认识这个人,卢子濯见状提醒道:“就是演唱会那天,带警察过来帮我处理事情的那个人。”
魏良这才想起来什么,摇摇头,说:“没见到。”
卢子濯闻言,看了眼时间,而后笑道:“估计没成……这群脑残,嫌命太长了吧,这种关头还乱搞。”
魏良眉头轻拧,“你干什么了?”
卢子濯摇摇头,“不是我,是皮卡仔。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消息,是那个叫林亭的家教老师的原因,那丫头才供出了我。皮卡仔说要给她一个教训,还打了赌……不过我没压。”
他说话时含着笑,像是在给魏良讲一件不咸不淡的笑话。
魏良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处理起事物来,“你明天要上一趟综艺,你带上几个队员一起去,今晚睡好些。”
卢子濯对此并没有异议,轻轻地嗯了一声。
魏良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面色凝重地拿出手机翻开某个聊天记录递给卢子濯,“还有一件事情……你,自己看看吧。”
卢子濯接过手机,定睛一瞧,发现是魏良和狗仔陈只只的聊天记录。
【陈只只】魏哥,有人给我投稿了一张照片。
【陈只只】照片*1
【陈只只】里面的人是卢子濯……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这合成技术差点把我也骗了。
【陈只只】不过你放心,这种合成照片我是不会发出去的,你赶紧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收到。
【魏良】转账
【陈只只】谢谢魏哥!
卢子濯点开那张照片,不一会就面色铁青地把手机关掉,丢回给魏良。
“哪传出来的?”卢子濯揉着眉心问道。
魏良接住手机,说:“不清楚是谁……如果这个照片传出去,不只是我们,就连警方都会收到波及。而且除了陈只只,其他记者也收到了,我都拿钱压下来了,但不排除有漏网的。”
卢子濯“噗呲”一笑,侧头盯着魏良,乐道:“那你想怎么办?又找他帮我收拾烂摊子?顺带把我那几个好队友的黑料也压压?”
被戳中心事的魏良一噎。
卢子濯笑了一阵,随后躺回车座里。
魏良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那……要怎么弄?”
卢子濯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沉默片刻,问:“你能联系得到何小衣吗?”
“能……”魏良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又问,“你想找她谈谈?”
见卢子濯挑了挑下巴,魏良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找联系人。
卢子濯将脑袋靠着车玻璃上,感受着车辆轻微的颤动。忽然他想到什么,侧过头,问魏良:“金河奖的颁奖典礼在什么时候?”
“五天后。”
“那就让她在颁奖典礼后,来酒店找我。”
“你疯了?”魏良大惊。
卢子濯闻言,又是一笑, “我又不是第一天疯了……话说回来,要真的出来什么事,那家酒店的人估计得有一半进局子,少数几个得吃花生米。”
魏良悄悄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明白卢子濯在说什么。但他此刻也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某个娱乐八卦记者也收到了照片,并且没联系魏良打钱,直接把照片传了出去。
远处,橙红的太阳渐渐升起,给天地间铺上一沉暖色。太阳升起了,这座名叫宁城的城市开始繁忙起来,人们急匆匆地从睡梦中醒来,又急匆匆地出门,脚不停歇。
然而在繁忙中,一张照片在网络上飞快传播,以迅雷不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