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與淤迦美一同被封印後的歲月中,鈴在楓與日暮籬的指導下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巫女。
他們建了一座神社定居在附近,小鈴每日都前往此處淨化淤迦美留下的邪氣,並穩定天生牙的封印。
淨化墮神的邪氣對小鈴的身體造成巨大的負荷。少女的生命如曇花一樣短暫綻放又凋謝。
在小鈴臨走前,她向後輩交付了這份守護的使命。
殺生丸救了她兩次,更讓她有了所謂的歸處。
她無以回報,唯有以這份新生來回應這段恩情。
隨著鈴的消失,洞穴的靈氣也完全的逸散了。攀附在岩壁的花類快速凋零,很快的失去了生機。
百年以來的停留似乎就是為了等到再次相遇的這一刻。
殺生丸將爆碎牙收在腰側。打從拿到後,他便像是對此失去了興趣,連刀都沒有拔出來過。
這把爆碎牙被鈴從古戰場上撿回來後,便一直放在神社裡守護著。
鈴如此看重,就表明這是一把對他而言有著重要意義的刀劍。
然而握著爆碎牙時,他沒有與之產生任何的共鳴。
或許只是使用的時候未到。
比起這個,此刻的殺生丸更在意的是鬥鬼神的下落。
那把他命灰刀坊打造的、只屬於他殺生丸的極邪之劍,如今究竟去了哪裡。
***
回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年輕的巫女站在鳥居之下,目送著兩人離開。
一白一黑兩個背影,看似截然不同卻又相輔相成。
人類與妖怪能夠和平共處,甚至交付信任,對於從小就接受人妖勢不兩立觀念的她來講,這兩個人的出現是一種奇蹟。
雖然世代守護的爆碎牙物歸原主,這裡仍然會是紀念著這場戰役與這段歷史的地方。
她深深的鞠下躬。
當再度直起身時,已經不見那兩人的身影。
神樂的左腳在戰鬥中傷的嚴重,不僅有見骨的傷口,腳踝也有嚴重的挫傷,使她每一步都走得相當艱難。
然而下山沒有別條路,同樣得走過長長的階梯。
正當她打算硬著頭皮往下走時,忽然感覺到身體騰空。
「?!」
眼前的視野完全的轉換過來。
神樂渾身僵硬,不用開口確認她都知道現在是怎麼樣的情況——自己正被殺生丸以一個扛麻袋的姿勢扛在肩上。
腹部抵著男人的肩膀引發相當不適的反胃感。雖然有毛茸茸的毛皮墊著,但是下半身完全沒有著力點。
她必須伸手死命抓住毛皮的後端才能免去被甩落的結局。
從現在的視角能看到那道長長的階梯,與逐漸遠離的神社一同縮成了遙遠的黑點。
「喂,殺生丸。」
神樂的語氣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抱過女人?!」
與其像個麻袋在他肩膀上顛來顛去,神樂覺得,還不如讓她慢慢自己走回來比較自在。
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
神樂忍不住在心裡嘟囔。
似乎感受到她的憤怒,殺生丸瞥了她一眼,忽然鬆開手。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殺生丸是真的想直接把她從這裡丟下去。
然而下一秒,殺生丸伸出手,穩穩扣住她的腰阻止了下墜的趨勢。
感覺到腰側緊貼著堅硬的盔甲,神樂連忙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夜風吹拂,鼻尖隱約有陌生的清香。
變換了姿勢以後,她幾乎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裡。
好近。
朦朧夜色之下,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這一回,神樂聽見了自己打鼓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