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听说许知意约了谢玉成打球。
阮青雪前些天还能说服自己静观其变,如今是彻底坐不住了。
“你听说了没有,你女儿主动约了谢玉成。”阮青雪急得焦头烂额,“她怎么会约谢玉成呢?知意不愿意跟他结婚,谢玉成就花言巧语哄骗她了。”
“你瞧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许兴朝被来回踱步的妻子晃得脑袋疼,“你别走了,停下来。”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烦人?”阮青雪停下来,怒目而视道:“谢玉成是你儿子,你倒是向着他了。”
他们的夫妻感情好,结婚后相敬如举案齐眉,几十年没红过脸。
许兴朝冷静地说:“几个孩子打球而已,长辈说哄骗像什么话。”
阮青雪愤愤地说:我就是害怕他利用知意。谢玉成在福利院住过,毕竟是从底层上来的,这种人野心最大了。”
她重重坐下去,一只手撑着额头,无力地说:“兴朝,我害怕。我被人骗过,被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骗过。”
许兴朝的手轻拍上妻子的背,“有我呢,别害怕。”
阮青雪的初恋是在大学里认识的,那个男人一路披荆斩棘进入首都的大学,俘获了首都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的芳心。
家里怎么也不同意,阮青雪年轻气盛要跟他私奔,她坚信他们会有未来。
男人的目标没有达成,怕阮家报复,接受了阮家开出的条件送阮青雪回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阮家的大小姐心如死灰地回到了阮家。
阮青雪述说着陈年的伤疤,酸涩地说:“他不爱我,他哄骗我就是为了我的身份。”
许兴朝收回手,“知意是聪明的孩子,她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清醒自强。”
他们恩爱几十年,阮青雪仍然没有忘记初恋带给她的伤害。
她只有一个女儿,阮青雪要保护好她。
中央大剧院,《吉赛尔》最后一幕结束。
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主演许知意身着白纱舞裙优雅谢幕。
搭档尹丞未脱下阿尔伯特的舞台装,他祝贺说:“恭喜啊,知意,演出很成功。”
许知意回复说:“恭喜,你也是。”
尹丞回想起舞台上的一幕,许知意白纱蒙面,美艳得不可方物。
许知意见他迟迟不走,“怎么,还有事吗?”
尹丞说:“演出成功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想请你吃顿饭。”
许知意未答,来看表演的唐锦茵就下了观众席。
“亲爱的,演出快乐,我请你吃饭。”
许知意看向尹丞,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没关系。”尹丞强挤出笑容,讪讪离去,背挺得笔直,似未把拒绝的事放在心上。
与尹丞的话不同,他的脚步杂乱,眼睛频频后顾。
唐锦茵搂着许知意的脖子,沉思说:“他刚才是不是想约你来着?”
“玉成,你竞争对手不少。”卫泽犯贱地说:“你小心哦,到手的老婆跑了。”
谢玉成垂眸,台下的许知意白裙过膝,像是一场朦胧迷幻的梦,“不必小心,她根本就看不上。”
卫泽好笑地调侃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人家就不喜欢你这款。”
“许小姐看不上的男人,范围广泛如太平洋。我可没把自己除外,别说我盲目自信。”
“那你说她能看上谁?”
“你听说过一个希腊神话故事吗?”谢玉成一针见血地说:“纳西索斯爱上了影子,如果还有一个许知意,她会爱上自己。”
卫泽脑子跟打了死结似的,怎么会有人爱上自己,他怎么听不懂了。
谢玉成一副料你也听不懂的样子,起身去了后台找人。
卫泽跟谢玉成是大学同学,谢玉成是他们院的神话。
谢玉成就仿佛是古希腊智者,一双眼睛看透生死,面上无悲无喜,触及商业利益手段确实狠厉。
卫泽就跟着谢玉成创业,谢玉成大杀四方,他就负责掏钱。
这辈子他是没想到,能看见谢玉成追姑娘,还是公认最难追的许大小姐。
卫泽摇头,世事难料。
走到后台之前,许知意向观众席望去。
空寂的红色座椅高低不一,叠成了金字塔,谢玉成就坐在塔的顶端,双腿交叠,眼神凉薄。
红色与黑色交融,灯光暗下去,仿佛是戏剧舞台的独白。
许知意让唐锦茵等一会儿,转身去了后台。
后台,沈璐看见许知意过来,躲在了团长身后。
“知意,团里领导不想把麻烦闹大。”团长说:“芭蕾舞团演员出了丑闻,我也难辞其咎。”
沈璐是首都中央芭蕾舞团的演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个演员闹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