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蹑手蹑脚的起身,懒腰都没伸一下,旁白还在熟睡的唐灿一个侧身,张伟彻底清醒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于自己是,对于唐灿来说,也是。但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张伟也不能留在唐灿身边,张伟竟然有些许的愧疚感。
愧疚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口长长的叹气。至于原因,张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张伟坐在床边,扫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唐灿,没有温存,没有杂念。紧接着,起身、出门、关门,一气呵成,张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声响。
往常这个时间,张伟洗漱过后都会折回房间,简单的和唐灿道个别,轻描淡写又例行公事的说句‘我爱你’。这次,张伟给自己加了一个项目,煎了一个荷包蛋,又烤了一个面包,还煮了一根玉米。
唐灿是问道香味儿出来的。披散着头发,眼睛都没有睁开,唐灿就这么不修边幅的倚在门上,不远不近的看张伟。时不时的,唐灿还会擦一下眼角,哈一口哈气,仿佛站在这里,比询问张伟‘为什么做饭’要重要,当然,比睡觉还重要!
张伟把所有的东西,摆放到一个大盘子里,双手托着盘子,举到唐灿面前。唐灿微微一笑,扭身去厕所洗漱。张伟不尴不尬又习以为然,把盘子放到客厅的桌子上,拿罩子照好。
唐灿从卫生间出来,张伟已经换好了衣服。唐灿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筷子吃鸡蛋,眼睛都没有抬起来,问张伟:“今天还回来吗?”。张伟从旮旯拎起一个四四方方的行李包,在唐灿眼前晃了晃,“回不来了,打好包了”。
唐灿也没有多问,点点头继续吃早饭。张伟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唐灿跟前,不经意的弯腰,在唐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吻,并没有让唐灿动容。唐灿摆正了身体,继续吃早餐。张伟拎着包,对着唐灿说了句‘爱你’,径直出了家门。
唐灿似乎也没了胃口,把吃了一半的面包和煎蛋,放回盘子里。唐灿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也没有加奶,苦苦的,一边拿着,一边走向阳台。
早晨的阳光,又暖又舒服,整个人的阴霾都被照‘化’了。唐灿放下咖啡杯,长长的舒了一个懒腰,坐到藤椅上。唐灿拿起咖啡杯,小口喝了一口,紧接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被自己的举止吓到了,唐灿无奈的摇摇头,又去拿手机。
今天,特殊的日子,对唐灿很重要,又没有那么重要,对张伟很重要,又没有那么重要。谁知道呢,反正今天是周末,唐灿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相对于唐灿的安逸,回到农村老家的张伟,可以用‘慌乱’来形容。
不知道是谁请了吹喇叭的师傅,几个人站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别看阵势不大,声音可真响亮,方圆几里地都能听到喇叭声儿。张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被喇叭声着实吓了一跳。张伟第一眼看到大姐张祖,赶忙问:“怎么整这么大动静,不是说好悄悄的吗?”。
张祖身为张家的大女儿,一贯老好人,笑嘻嘻的拉着张伟说:“咱爸找的,高兴。”,见张伟没有高兴的样子,张祖继续说:“你办婚礼就没回来办,咱爸在村子里多没脸啊,这回正好,让爸高兴高兴”。
看着自己大姐期盼的眼神,张伟顺从了。跟着大姐进院子,小小的院子,浩浩荡荡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张伟要再结婚了。张伟看着看着,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张伟爸爸张大志听到儿子到了,赶紧从里屋的人群里挤出来。笑呵呵的迎上去,张大志凑到自己儿子的耳边,小声叮嘱:“今天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都安排好了”。
紧接着,张祖把张伟推到了里屋的房间。生怕弟弟不高兴,张祖殷勤的又是端茶,又是塞给张伟水果吃。张伟有些不耐烦,问张祖:“大姐,什么时候人来啊?需要弄多久啊?”。
张祖也不着急答话,先是坐到张伟旁边,凑近点,一本正经的说:“一会儿就来了,在这边跨个火盆、分点糖果瓜子,再让咱爸说几句话,然后去咱娘坟头磕个头,撒点值钱,就回来了”。张祖说的简单。张伟却越来越发愁。要说张伟也不是所有事都和唐灿说,但‘1日婚’这么大的事,张伟还是第一次瞒着唐灿。
张伟苦恼的直搓手。张祖在旁安慰,还不忘问一句:“唐灿不知道吧?”。张伟只是摇头。张祖自言自语:“要说唐灿人好,家事也好,是咱们高攀,可咱家到底是农村的,习俗多,你们年轻不在乎,老人还得在村里生活,也是没办法。”。
张祖破天荒叹口气,起身就出了房间。留张伟一个人在屋子里面,面对着一桌子的瓜子、糖果和花生。张伟农村出身,但对于近来兴起的‘1日婚’也是着实感到荒诞。再看看外面乌泱泱的人,大家都笑容满面的,搞得好像不知道‘真实情况’似的,一个个的笑脸,在张伟的眼里越发的诡异和猜不透。到底是嘲笑呢?还是祝贺呢?还是单纯的起哄架秧子看热闹,张伟也不得而知。
同样热闹的,还有唐灿这边。姚子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