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和大少不必担心,但心中都各有思量。
奚暄见目的达成了,便起身回临时住处。
已经倒向他的几个将领悄悄跟了上来,询问奚昭遇险具体是怎么回事。
面对自己人,奚暄不再装模作样,而是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说了,连奚大帅打电话一事也说了。
老将唐如山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三公子如此不济,便是这次侥幸活下来,只怕全国各势力的将领士兵也要瞧他不起的,不是我托大,三公子啊,这是彻底废了!”
其余将领纷纷点头。
他们这些把脖子绑在腰带上的兵将,最是瞧不起没本事的绣花枕头,先前觉得奚昭学他外祖那一套,又是留学又是端着文人架子,极是讨厌,绝不会有出息,这才倒向奚暄的,如今看来,竟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
奚暄听到众人跟自己分析的一样,心中大定,心情又好了几分。
这时老将唐如山又道:“如今三公子式微,如果大公子能拿出亮眼的战绩,以我等对大帅的了解,这大帅府,怕是没三公子什么事了。”
奚暄也是这么想的,听到唐如山也认同自己,更是亢奋,他左右看看,见无人,便示意众老将靠近一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得到消息,张大有体内有暗疾,一旦病发便无行动能力,若能抓住张大有病发的时机——”
“那么此战大公子必然大捷!”老将陈云海目光闪烁,马上接口说道。
唐如山几个将领也点头。
但唐如山皱起眉头:“可是要抓张大有病发的时机,只怕并不容易,得多派人去打探才是。”他说到这里看向奚暄,
“而且张大有体内有暗疾一事,也得查清楚,省得被宵小算计了。毕竟三公子刚出事,大公子马上便得到消息,着实太巧合了些。”
奚暄低声道:“张大有体内有暗疾一事,乃内子打探到的,与我三弟无关。”
众人一听,心里的怀疑去了大半,毕竟苏挽晴交游广阔那是人尽皆知的。
唯有唐如山仍旧小心翼翼:“就怕大少夫人得来的消息也是有心人特地传到她那里的,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奚暄凛然,忙点头:“这是自然。”
他跟几个将领分别之后,回到临时住处,正好看到奚大帅面带笑容地接电话。
奚暄觉得不妙,连忙走近了凝神细听。
只听奚大帅用感激的语气说道:
“好,好,麻烦了。我那三儿子打小学的是文人那些做派,于行军打仗上不是很灵光,也怪我,听他主动请缨,想着要锻炼他便同意了。……对对对,联系不上了,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格外担心。你说老大啊?哈哈哈,还好,老大倒是个真正能打仗的。”
奚暄听到奚大帅贬低奚昭太高自己,心情重新飞扬起来,等奚大帅挂了电话,他便问:“爹,是不是有人肯去支援三弟了?”
奚昭那里用于联系的指挥部都被炸了,导致无法电话联系,就算有人支援,又能如何?
奚大帅脸上的神色好了几分,点头道:“没错,刚给我打电话的是秦有容,那老东西打仗很有一手的,有他前去坐镇,昭儿即使没有功劳,也不会丢了性命。”说到这里叹息一声,
“只是秦有容两个时辰后才出发,也不知道昭儿能不能撑到他赶到。”
奚暄听到是秦有容,心中惊了一惊。
秦有容是一员有勇有谋的猛将,极少吃败仗,就算吃了败仗,也能保下大部分兵马后撤,是个许多将领都愿意合作、许多士兵都愿意跟随的老将!
秦有容若去支援奚昭,奚昭是必不会有性命之忧了,除非自己作死。
只盼奚昭在秦有容到达之前便死了,死得透透的。
想起西北方向的炮火声,奚暄觉得奚昭觉悟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过,他有些好奇,便问道:“爹,秦有容怎么能抽出身去支援三弟?他自己已经打了胜仗吗?”
奚大帅道:“秦有容没看到敌人,派出人去打探,发现敌人来了又走了,如今正派人继续打探,确定没有敌人,便会出发去支援昭儿。”
奚暄更觉得好奇:“敌人居然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
奚大帅摇头,神色晦涩:“我亦不知。”或许,是敌人知道秦有容的威名,不敢硬碰硬,所以才跑了的。
可是这么一来,秦有容便把他这个大帅给比下去了。
奚大帅无法接受这一点。
奚暄问不到原因,便又问道:“如今可有哪处打了胜仗了?”
奚大帅道:“目前还没有消息。若有,只怕各大报纸都要头条报道的。”说到这里看向奚暄,语重心长地道,“虽然拿下首功会被各大报刊争相报道,名扬天下,但性命要紧,我们还是要稳打稳扎的。”
奚暄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奚大帅自己名声大,自然不必让各大报刊报道来锦上添花,可他不同,他过去可没有什么拿得出来的战绩,就等着靠这一波呢。
再想到,如果张大有当真旧疾发作,自己胜利的机会极大,更是心动得不行。
当天傍晚,奚暄接到令自己欣喜若狂的消息——张大有的亲卫接连请了几个大夫,连西医都请了。
汇报消息的人虽然不敢肯定张大有旧疾发作,但是奚暄认为,通过张大有的亲卫频频请大夫这事,可以断定张大有旧疾发作了。
奚暄激动得不行,打电话将这消息告诉了苏挽晴,让苏挽晴也利用自己的人脉打探一下,不想刚说完苏挽晴便道: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打听到,张大有请了好些医生。其中约翰先生跟我认识,我打电话去问了问,约翰先生说,张大有头疼得如同有凿子在里头凿,双腿走不动路。”
奚暄激动得声音都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