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都尉笑道:“萧将军的确聪明。”顿了顿又道,“世家这是给将军画饼充饥,等一切定下来才会择婿,显然不可靠。既将军心悦萧将军,不如我派人去向萧将军提亲?”
既然世家女是水中月,那不如还是选手握十万大军的萧将军呢。
不对,唐守德率领手下加入,萧遥便有二十万大军了!
足足二十万大军,就算去中原地区,也是可以挥师直入的!
苏守之看向房都尉:“如今是我配不上萧将军了,此事休要再提。”
房都尉吃惊:“将军乱说什么?虽然如今萧将军的大军数量比将军多,可她毕竟是女郎,哪里能和将军比?”
苏守之摇了摇头:“你不必再说。”若非房都尉善谋略,他早让这老货滚蛋了。
房都尉却是皱起眉头,心想自己当初见苏将军年纪轻轻却英明神武才愿意跟随他的,这才不过几年功夫,苏将军便昏聩了?还值得他追随么?
不过他的眉头很快舒展开,因为苏守之对萧遥的策略是成功的,比他一心思谋与世家联姻还成功。
想到这里,心中满意,道:“将军,你说攻打林见史一事,某突然有一计。”
博陵崔氏一行人已经回到府邸了,因旅途疲惫,众人第一件事便是换了衣裳歇息。
崔郎主醒过来,被侍候着束发更衣时,目光往外看一眼,瞧见谋士等在外,忙命婢女加快侍候速度,随后亲自去将谋士请进来,上了茶,这才问道:“思贤兄急匆匆赶来,可是有事?”
许思贤忙放下茶杯,说道:“方才西南传来消息,唐守德昭告天下,他率领唐军加入萧军,受萧将军萧遥驱使。”
崔郎主听了,认真思索片刻才道:“萧军?可是在江南安阳一带崛起的小首领?唐守德刚愎自用,自大自负,如何愿意加入那样一支人数不多也无什么战绩的军队?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说法?”
许思贤道:“已经着人去打听萧将军的相关事宜了。”顿了顿又道,“据闻唐守德失踪了一段日子,故唐军大乱,几个都尉都想将唐军握在手中。若这些是真的,那么,唐守德应该是想靠那萧将军抢回唐军。”
崔郎主点了点头:“只有这个原因了。”说完捋着胡须思索。
想着想着,他心中一动,忙看向许思贤:“你方才说那萧将军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遥。”许思贤回道,“与当初带回来的二娘子一样的名字。”
崔郎主皱起眉头,脑海里回忆起荥阳郑氏赏花会上的萧遥。
赏花会上的萧遥看起来便很不好惹,但是要说她便是让唐守德低头的萧将军,着实太荒唐了些。
许思贤看到崔郎主的表情,不由得一愣,用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郎主,你难不成以为,江南安阳的萧将军,便是二娘子?”
这怎么可能呢?二娘子乃一介女流,如何做得将军?
更不要说,她受苏守之庇护,显然是苏守之十分宠爱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是一方将领。
崔郎主轻轻一抖又长又飘逸的衣袖,竭力压下尴尬,说道:“一时听着同名同姓之人,难免多想了几分。”
萧大老爷和萧大夫人也听到萧将军的名讳是“萧遥”了。
两人和崔郎主一般的想法,根本不相信他们的养女萧遥是一方将领。
萧大娘子却想多了一层:
“当初我们路过安阳时,阿遥突然冒出来仗着萧将军抢走那个婢女,由此可知,阿遥同那萧将军的关系很不错。她背后有萧将军和苏将军两大势力,只怕天下人都给她面子。我们家已经没落,不如还是想法子同阿遥重修于好?”
到时,他们萧家背后有两大将军撑腰,何惧崔家?
她又何愁嫁不出去?
萧大老爷听了,马上言辞激烈地道:“痛她重修于好?别做这春秋大梦了。我是她爹,养了她这么多年,锦衣玉食将她养大,可她是如何对我的?我放下面子尊严同她说话,她却羞辱于我,这样的女郎,我是万万不敢要的。”
当然,心里也知道要不起。
萧大夫人点头附和:“她仗着有几分人脉,便很不将郎主放在眼内,着实可恨得紧。”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只是,我们萧家不比从前,的确得找个靠山。至于崔家,显然是靠不住的。”
说到最后,她苦笑起来。
当日荥阳郑氏的赏花会结束后,崔大夫人破天荒地遣人来请她去见面,话说得很是好听,一字一句都是好话,语气也十分温和得体,可是她一品味,句句都直戳自己心窝子。
崔大夫人说,萧家出身低下,对子女的教养也不好,这对世家来说都是减分项。崔妙很快要说亲了,她这个生父母家既不能给她助力,便该远着她,省得拖累了她。
萧大夫人明白,崔大夫人这是说,以后她不会再管萧家的事,也让萧家不要再出现在崔家人面前。
她听明白了这话之后,第一时间便去看崔妙。
崔妙满脸是泪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脸,呜咽出声。
看着自己那被养得金尊玉贵的孩子哭成这样,萧大夫人心里很难受,也仿佛被冰包住一般凉飕飕的。
崔妙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哭,岂不是说明她和崔大夫人是一个意思?
那孩子跟她不亲,跟萧家都不亲。
萧大老爷道:“我不会再去找那忤逆女,你要去自己去。”顿了顿又咬着牙说道,“崔家抢了我们的女儿还那般居高临下,半点补偿也没有,着实可恨。哪日我狠狠心,去找他们将女儿换回来。”
即使博陵崔氏势大,不肯将女儿换回来,他作为崔妙的生身父亲,也有立场决定崔妙的婚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