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了演奏大提琴的能力,她在作曲上,仍旧一骑绝尘。
刘凌音却还是觉得异常可惜:“她可以更好。”说完拿过陈也的手机,低头看上面的曲谱,看完了沉默许久,才低声说道,“她再一次让我看到了她对大提琴的热爱。这首曲子,让我相信,她是真的可以重新再来的。包括,演奏大提琴。”
那样的天赋和灵性,宛如从高山奔腾而下的泉水,气势蓬勃又永不枯竭。
随后,秦先生和刘凌音跟陈也三个,一边演奏一边提意见。
萧遥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收到了陈也在凌晨三点给自己的留言。
关于她穿过去的大提琴曲子,他给出的修改意见并不多,但是每一点都很用心。
萧遥没有出门,而是在酒店里一边拉大提琴,一边看修改意见,并演奏修改过后的曲谱。
一个上午过去了,她改了两处,剩下两处没有修改,反而改动其他地方,跟后面这两处不改的相契合。
改好了,她看了看时间,知道陈也应该起床了,便将修改后的曲谱发了回去,让他们再看。
秦先生和两个弟子昨晚太激动,很晚才睡下,起床已经是中午了。
三个人吃着午餐,还是忍不住讨论起萧遥新作的那首曲子。
说着说着,刘凌音的脸色忽然变了,道:“这是一首关于暗恋和相恋的曲子,萧遥她,该不会又谈恋爱了吧?”
突然觉得美味的午餐都不香了。
陈也回忆了一下曲子,点点头道:“极有可能。唯有经历过,才能写出那么动人的曲子。”
刘凌音脸色阴沉:“这次一定要阻止她。”上次只是劝阻,没有阻止,让他过去十多年一直处于后悔之中。
陈也摇摇头:“谈恋爱是萧遥的自由,为什么要阻止?”
刘凌音道:“她看人根本就不准!涉世未深,人生阅历少,最容易被骗了。如果这次被骗,她丧失了作曲的能力怎么办?”
陈也和秦先生的脸色顿时都凝重起来。
秦先生沉默片刻:“她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不会那么容易被骗了。我还是那句话,人生种种,她都有决定是否经历和品尝的自由,我们不能阻止她,我们只能劝解。”
刘凌音直视着他的眼睛:“老师,从前正是你纵容她,她才会过了十多年不幸福的婚姻。面对不知道什么是对错的人,我们作为过来人,有义务告诉她哪一条路不能走。”
陈也看着两人转眼吵了起来,不敢出声,便拿起手机。
手机刚拿起,他就看到萧遥新发过来的曲谱,并且标注哪里改了哪里没改,没改是因为什么。
陈也看着这首曲谱,想到自己初弹奏时的震撼,也担心萧遥真的再次恋爱脑然后又失败,最终丧失作曲能力,便忍不住打字问:“这首曲子的感情很真挚,很细腻。你又谈恋爱了吗?”
萧遥如果真的谈恋爱,他没办法也不可能阻止的,可是问清楚,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而且他这里也可以打听一下男方的人品,避免萧遥再次被骗。
就担心,萧遥跟当年认定阮苍江那样,那么死心眼,不听任何人劝阻。
萧遥很快回复:“没有。是我在霍城的薰衣草田里见到一对男女,深受触动,才谱下这曲子的。”
为此,她还特地找理由留了主人公的微信号。
陈也看到,松了口气,忙将消息告诉秦先生和刘凌音。
两人听到这消息,停止了争吵。
得知萧遥将曲谱又改了一下,两人马上迫不及待地叫上陈也去琴房了。
三人试了一下,发现萧遥那样修改,比他们修改更好,再一次感慨,萧遥在音乐上的天赋。
不过,三人还是埋头演奏了一下午,觉得没问题了,才给萧遥最后的反馈。
这次反馈过去,萧遥那边又发来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有明确的名字,叫《相濡以沫》。
秦先生看到名字,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显得厚重宏大,不知道萧遥是否能谱写入味。”
刘凌音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萧遥总不会让人失望的。”说完,当场试了起来。
这首曲子其实不算长,而且只有一节,七分钟便弹奏完了。
可是曲子弹奏完,秦先生一个字都没有说,而是还在回味之中。
过了许久,秦先生有些自嘲又有些自豪:“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将《相濡以沫》谱写得这样入木三分。萧遥,不愧是萧遥。”
刘凌音点了点头,眼睛里露出羡慕和钦佩之色。
这样的天赋和才华,普通人是学不来的,普通的天才也学不来。
这次,三人没有做任何更改,直接跟萧遥说,这首曲子他们觉得已经是极致了,无法修改,只能由萧遥慢慢琢磨了。
当然,如果萧遥不介意,他们可以发给其他大提琴演奏家欣赏。
萧遥没料到三人有这样高的评价,她思索良久,决定暂时还是不外传了。
陈也兴冲冲地问萧遥,第一首曲子决定起什么名字没有。
萧遥笑着回复:“我打算就叫《霍城之恋》。”因为曲子是在霍城的薰衣草田边完成的,也是因为在那里遇见一对男女才谱写出来的。
陈也回道:“这首曲子出来之后,霍城的名气估计会大起来。”
伊犁的霍城也有大片薰衣草田,可是远不如普罗旺斯出名,不过一旦这首曲子问世,霍城的知名度应该会上升的。
萧遥笑了起来。
她又在石河子待了一阵,欣赏了这里的秋色,才回家。
从这天起,她除了自己练琴和教小萱练琴,还经常外出观察生活寻找灵感,一点一点地谱曲。
期间,刘凌音外出演奏,问萧遥是否打算推她那两首曲子,如果她要推,他就跟交响乐团配制练习,到时在观众跟前演奏。
萧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