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没有力气起身唤人。
正在此时,身体忽然被扶起来,接着有一双手抵在她身后,也不知做了什么,她感觉身上凉沁沁的,极为舒服。
很快,她背后被塞了靠背,斜斜靠着。
然后有冰凉的东西抵在她唇边,她凭感觉,知道这是杯子,忙张嘴大口喝起来。
温暖滋润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她觉得舒服多了。
这时耳旁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对不起,遥遥,对不起。”
萧遥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个对不起,她后来是在绵绵不断的“对不起”里睡着的。
次日起来,萧遥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想起夜里,很是确信夜里袁征的确来过。
他武功高强,可以将同样武功高强的房止善打个半死,喝了她下了迷药的茶,却丝毫不受影响,夜里想进宫里,自然不在话下。
萧遥默默地加强了守卫,生怕有一天会被这种级别的高手摸进来行刺。
然而之后几晚,袁征都前来,用手抵在她身后,给她输送内力。
她有了行动力之后,对此很是抗拒,可袁征不由分说,点了她的穴道,仍旧给她输送内里。
许是看得出她眸子里的怒意,袁征每每临走前,都会说:“遥遥,别的我都听你的,可是这件事,不行。”
萧遥的身体终于好转起来时,听到红雀与枕心几个宫女在讨论这一年的恩科。
听了一会儿,她才知道,红雀她们讨论的,是一个好不容易榜上有名的老进士,据说因为太过激动,竟被痰堵了喉咙,一命呜呼了。
“据说六十三岁了,三十岁中举,考了三十三年会试,次次名落孙山,而今次恩科,终于中了。只是想不到,太过激动,竟没有命去享受这荣华富贵了。”
“听说为了供他读书,家底全都败光了,老母亲与妻儿孙子孙女一大家子快穷得讨饭了,就等着他高中改善家里的,没想到中是中了,人却去了。”
萧遥听得唏嘘,对这老进士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有毅力,坚持从壮年一直考到白发苍苍,这是值得敬佩的。
可是,为科举而癫狂,甚至掏空了家底,真的值得么?
萧遥思考此事,在殿试那天,终于做了决定,那就是加大办报刊的力度,让更多的读书人为报刊撰文或者校稿。
一来,可以给读书人多一条出路,二来,可以加强思想控制,第三,还能让朝廷下达的政令能通过多渠道为民间所了解,减少官员仗着消息不对等而谋私,最后,能更多地听到来自民间的声音。
只是办这个报刊,各方面需要考虑的时很多。
萧遥自己懒得多想,打算殿试结束之后直接召集百官商议。
百官对萧遥一出一出的想法已经免疫了,也懒得再争论,商量了一下可行性之后,便开始群策群力,努力完善萧遥这计划。
房止善还未养好伤,便回到官场中。
据说,为了避免再被行刺,他出门时带齐了护卫,还特意备了两辆马车迷惑人。
萧遥巡视百官时,见到了房止善。
他还是过去那副出尘的样子,待谁都客客气气,举止优雅,为人温和,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贵公子。
想到就这样一个人,言笑晏晏地对自己下了剧毒,她便是什么也不怕,也忍不住不寒而栗。
房止善远远就看到了萧遥,见她比过去瘦了一些,脸蛋儿也不像过去那般红润,隐隐带着苍白,虽然眸子里还是满满的刚毅,但多了几分叫人心疼的味道。
他下意识就走了过去,躬身对萧遥行礼:“参见皇上——”
萧遥点点头:“爱卿免礼。”又简单问了他的身体,叮嘱几句,便打算摆驾。
房止善抬眸看向她,面目关心:“皇上看起来龙体微恙,还请皇上以保重龙体为上,多多休息。”
萧遥看出房止善眸子里不掺假的关心,心里有点好奇。
房止善对他下毒,却又摆出如此关心的模样,这是个什么可怕的人?
她含笑点头:“朕会的。”
旋即摆驾回宫。
房止善看着萧遥在宫人太监与侍卫的簇拥下离去,眸色幽深。
明明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走,为何他却……
或许是,身体不适的她与从前充满生命力的她太不一样了,让他十分不习惯。
萧遥秘密出城,见农田一片绿油油,麦苗涨势都不错,不时有农户在侍弄田地,觉得这将是一个丰收年。
她下车,带上幂帘询问一位满脸沟壑的农户。
农户摇摇头:“这与往年一般,哪里就丰收了?不过,比起年景不好那些年份,倒也过得去。”说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萧遥默然,回宫之后想了想,就命人传令给南方的李大人,让他在暹罗一带国家要一些稻谷的种子回来。
花草果树可以嫁接,得到更好的品种,水稻应该也可以罢?
粮食的问题,永远是立国的根本。
到了七月份时,萧遥得到了各地传来的好消息。
那便是,各县城的牢房,由于启用了犯人干活的模式,做了不少纺织品出卖,虽然价格低廉,但也赚了好一些,增加了财政收入。
而伴随着这些折子的,则是过去半年赚到的钱。
户部尚书得知各地都有额外的银子交上来,很是吃惊——这还是头一次没有名目却主动往京城运送银子的呢!
他了解了一下,心情大是畅快,马上在朝堂上提出,请萧遥对这些官员进行嘉奖。
萧遥收到了这些折子,心情也很愉快,听了户部尚书的建议,颔首道:“的确值得嘉奖,但还得看之后做得如何。至于银子,你收起来,再往地方拨款罢。”
刑部尚书笑着站出来夸萧遥:
“不得不说,皇上此举着实英明神武。不仅各地方增加了财政收入,便是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