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无法改变。
顾明渊沉重道:“压下去吧。”
那些人最后的救命稻草断了,哭诉道:“狗官!你们官官相护,这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面对别人的痛骂,苏栀月握紧了顾明渊的手,想要给他力量。
不料他突然转眸,道:“苏神捕,你这是在吃你上司的豆腐?”
顾明渊举起她握着他的手,一脸戏谑。
苏栀月恼羞成怒,道:“我......我只是手不听话了,胡乱抓的,大人想多了!”
她想抽出来,可顾明渊却握紧了,“现在出了大理寺,你可以就这样握着。”
“刚刚还是吃上司豆腐,现在就拉着不放了。”
她心道,真是个闷葫芦。
有侍卫走出来,问道:“大人,现在瘟病肆溢,不如您和苏捕头坐轿子前行吧?”
旁边有流民听到,咬了咬牙暗讽:“官老爷自然坐轿子,身骄肉贵的。”
有流民突然附和道:“别说这么多,想掉脑袋吗?”
这一顿声响惹了不少人注目,苏栀月担心会出现乱子,急忙瞪着那几个流民,让他们闭上了嘴。
顾明渊看了一眼后,回答侍卫道:“不必,本官与流民同行,只怕他们,还走得不比本官快。”
流民嗤笑,“痴人说梦,出门都要靠轿子的,如何能比我们这些吃苦的人还快。”
说完,顾明渊拉着苏栀月快步走了起来,几个流民也紧追直上。
“???”
苏栀月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回事?这几个人还三岁吗?
“顾明渊,你们干什么呀,我们现在带着面纱布不好呼吸,你晕了怎么办?”
“我要是晕了,阿月就像当年一样给我吹气就好。”
“你.....你....”
苏栀月脸都红了,这人真的不害臊。
当年他新官上任,硬要跑去抓贼,结果掉到湖里不会水,差点就淹死了,还是她及时赶到救了他,情急之下给他往嘴里吹过气。
她以为他已经忘了,没想到这厮竟然记到现在.....
就在这时,流民追了上来,一脸得意。
他还没说上话呢,顾明渊拉着苏栀月一个起跳,利用轻功领先了一大步。
本来很多人都拼死挣扎不愿意过去,一看到一群人拼命地往前跑,还以为前面有什么好东西,便也跟着拼了命地跑了。
到了城外帐篷,苏栀月累得蹲在地上,“原来你是打了这个主意,真聪明。”
“什么主意?”
他反问一句,苏栀月就不懂了,“你不是特意作为带头作用,鼓励流民过来吗?”
“没有啊。”他认真道:“只是男人在心爱女子面前的胜负欲而已。”
“.......”
顾明渊得意一笑,“不过你若是说这样也行,本官只是为了引流民过来。”
“......”
苏栀月满脸无语,旁边的侍卫一脸崇拜,“真不愧是顾大人,我们怎么拉都拉不过来,他动了动脚,所有人都跟过来了。”
“顾大人的栋梁之材,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群人夸他,顾明渊骄傲得都快飞上天了。
就在这时,云决赶到,“大人。”
苏栀月问道:“云决,你不是守在段无悔身边吗?怎么出来了?”
云决脸色有些犯难,后脚段无悔也出来了。
“太医说我一个江湖大夫,不配与他们谈论药方,所以,就被赶出来啦。”
他神情有些散漫,看上去不太在乎。
顾明渊脸色一沉,便带人走了进去。
太医一看顾明渊到来,赶紧行礼,“下官拜见顾大人。”
顾明渊冷道:“诸位太医在这讨论了这么久,可有结论?”
“回禀大人,我们讨论出来了几个药方,但是没有主药,我们不能确定其效力与之前的一致。”
有太医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段无悔,便嫌弃道:“大人,我等乃朝廷公认之流,与江湖术士有着天壤之别,您带来一个这样的黄绿大夫,可是信不过我等?”
“是啊,我们朝廷太医,断不与江湖术士为伍。”
段无悔气得简直想打人,“你们太医就很了不起?我看你们就在深宫呆久了,根本就不晓得瘟病的特征了,就知道拿着以前的药方往里头加替代品。”
“竖子猖狂!”
“猖狂什么呀,我且问你,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你们可曾接触过病人?”
“这.....”
太医们有些心虚,他们也不敢接近,万一惹上了瘟病,不仅仅丢了饭碗,很有可能还会全家被赶出京城,这么大的风险,谁也不敢冒啊。
“连病人都没有亲自看诊过,你们又如何能做到济世救人?我看你们就像是医者中的金丝雀,中看不中用,处理此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他的一番话说中了他们的心思,太医们纷纷跳脚,“放肆,我们可是有官衔的,你一届庶民也敢对我们指指点点?”
“可不是,我们只是看在顾大人的面子上,才不对你施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