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画地往纸上戳,小声叭叭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俩也不会被逮到。”
林颂言抽出慕容有德的钢笔,边铺开稿纸,抿直的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谢嘉年搭在扶手的手慢慢收紧,手背青筋暴起,中性笔经受不住摧残,在他手里裂成两半。
“……你吃醋归吃醋,能不能不要毁坏公物。”
姜姝怎么觉得今天这一场好戏,通篇都写着自作自受的味道。
谢嘉年一声不吭地把残骸丢进垃圾桶里,绕过办公桌往外走,经过林颂言时若有若无地往他胳膊肘上撞了一下。
笔尖在白纸上画出一道明显的墨迹。
林颂言用指腹蹭了蹭沾上的墨水,无声抬眸,对上谢嘉年来者不善的眼神。
但是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到这针锋相对的数秒对视。
程臻写完检讨时已经九点了,今晚的一场好戏早已在论坛上疯传,沈一一这个冲浪小达人连发好几条微信追问她情况。
程臻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
对面沈一一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哐哐甩来几条语音。
程臻点开语音条,放在耳边,手指不小心按到音量键,于是沈一一兴奋的大嗓门在静谧的夜里不停回旋:
“我靠这什么大戏啊!!啊啊啊这特么也太刺激了叭!”
“没想到林会长表面那么正经一人,实际上背地是个闷骚啊!”
程臻:“……”
她小心抬眼看林颂言,后者正好低头,眼里盛满促狭的笑意:
“你们平时在背后就是这么议论我的?”
程臻果断出卖沈一一,诚恳地说:“只有沈一一,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育她,让她学会谨言慎行。”
说完,她也不管林颂言什么反应,垂着脑袋一溜烟地跑了。
-
之前联系人把王冠卖出去有了回信,和对方约好送至专门的鉴定机构,程臻预计了一个时间准备回谢公馆拿东西。
第二天是周末,程臻提前给谢管家发了短信,对方说要派车来接她,被程臻果断拒绝。
她特地挑了个谢嘉年不在的时间,避免引出一系列麻烦。
房间的陈设和她走时没什么分别,而且依然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定时打扫过的。
“如果不是我的工作合同还签在谢公馆,我也从谢家离开了。”程光海深深叹气,“而且我上次旁敲侧击问过谢管家,但是他拒绝了我。”
程臻空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老程,你还是别折腾了,而且你现在暂时没找到下一份可以补上的工作。”
“如果爸爸变成无业游民,你还会爱爸爸吗?”
“……”
程光海幽幽叹气:“不过也确实找不到这样一份钱多事少的工作了。”
他话锋一转,又问:“那小子没有再骚扰你吧?”
“这倒没有。”
他们虽然都在一个班,但是平时说话的机会也不多。
何况从那事之后,谢嘉年对她颇为冷淡,程臻猜想他是光看见她觉得烦心,所以一直在避着他。
程光海心里放心了些,他还有工作,来不及送程臻便先离开了。
程臻思量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只拿走了这一件东西。
轻轻关上房门,程臻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轻松,既然白月光马上就要回来,那她的任务也快走到尾声,随时可以准备下线!
“你回来啦。”
微哑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起,冰凉的手心顺着门把手握上她的手。
程臻仓皇扭头,见他浑身湿透,惊讶道:“你——”
雪亮的闪电劈下,刹那间将走廊照亮,继而响起轰隆作响的雷声,暴雨敲击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地敲得人无端心慌。
雨滴顺着额前的发尾攒聚,流到眼睛里,谢嘉年轻轻眨眼睛,看见程臻,反问:“你又要走吗?”
程臻尝试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却纹丝不动。
她无奈地看着谢嘉年:“松开。”
“我不,你能不能别走。”他的眼眶通红,声音渐渐染上些委屈,一滴晶莹的泪顺着鼻尖滑下,砸在程臻的手背上。
谢嘉年慢慢收紧手指,和她的手指绞紧,不知是不是程臻的错觉,她竟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几分哀求的意味。
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程臻疯狂在脑内呼唤莫西:“啊啊啊这哥怎么不按剧情走啊!!”
“他不应该很期待我离开谢公馆吗?为什么还会让我留下!”
莫西抓耳挠腮地看着面板上的一系列数值,“没道理啊,系统也没有报错,难道是剧情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程臻看着几近失控的谢嘉年。
这是